☆、柳姓(2 / 2)
本子。
这上面并非证据,而是景唐调查得到的信息列宗,至于辅助证明的东西,则另外收集,另外整理,也藏在另外的地方,在沈凌嘉不打算轻举妄动的时候,绝对不会呈送到御书房来。
沈凌嘉看着看着,嘴角的笑容就慢慢消失,眉头重新皱成了一个死结。
安惠与景雪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闭嘴不出声。
过了不久,沈凌嘉冷笑一声,将本子合上,交还给景雪:“收好,不要让旁人看见。”
安惠正想要偷看一眼秦将军到底做了什么事把沈凌嘉气成这样,闻言慌忙扭开脸,连那个本子的封面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是。”景雪重新将本子收入袖中,道,“回禀陛下,属下还有一件事要禀告您。”
沈凌嘉漫不经心地翻了翻余下的奏折,有些走神:“说吧。”
“事情与淑妃有关。”
“说。”沈凌嘉迅速回过神,盯住景雪的眼睛,“她又做了什么事?”
景唐负责调查宫外秦家,景雪则在宫内监视冰轮宫,双管齐下。
景雪便将不久之前在冰轮宫内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安惠看一眼沈凌嘉的表情,当即说道:“没想到淑妃入宫才几天就忍不住露出了真面目,以前还只是发发脾气,现在居然会挖人的眼睛了,她的性子真是越来越残暴,将来说不定还会亲自动手呢。不过,也要有将来才行。”
沈凌嘉道:“那名歌女呢?”
景雪笑道:“此事乃是我一名手下经手,她很聪明,截下这个任务后,便假装挖了那歌女的眼睛,其实另外派人送她出宫,如今那歌女还在京城之中,过几天才有机会送走。其实我那位属下也是自作主张,她好打抱不平,看不过眼这种事,便忍不住救下了这个歌女。但属下明白她的行为免不了露出破绽,一旦淑妃怀疑,便有可能让淑妃识破这局,坏了您的事,不过那人怎么说都是属下教导出来的,若是陛下要处罚,请允许属下一力承担。”
她鼓足勇气说完,难得露出忐忑之色,她自然担心沈凌嘉会责怪她。
毕竟,一旦阮星被揭穿到冰轮宫另有目的,也许会引发淑妃的怀疑,也许,就会坏了沈凌嘉的大事。
然而沈凌嘉并没有发怒,他点点头,反倒赞许一声:“很好,你和你手下都做得不错,等此事了了,朕要嘉奖她。”
景雪欣喜地说:“那么属下便替她谢恩了。”
说完又拜倒行了一礼。
沈凌嘉命她起身,又问道:“对了,你放在冰轮宫里那人叫什么名字?”
事后清算时,凡是给淑妃做过帮凶的,都要视情况处置,但若是景雪派去的人,身负重任,自然可以免去处罚,他打听名字,也是为了避免有什么意外。
景雪连忙答道:“回禀陛下,她叫阮星。”
“阮星。”沈凌嘉重复了一遍,记住这个名字,“景雪,你接着去做事吧,不要在御书房中逗留太久,免得让别人生出疑心。”
“是!”景雪拱手行了一礼,便要退出去,忽然想到什么,转身说道,“陛下,属下还有一件事情想要禀告。”
“说。”
“阮星将那位歌女送出宫时,那位歌女十分感激,甚至自陈身份。您或许不清楚,这些教坊司的女人,大多收没自犯官家属,从前都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做了歌姬舞姬之后,从来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一般都隐姓埋名,这位歌女却因为感激,便将自己的名字告知阮星。她姓柳,从前的名字是颜季。”
沈凌嘉不以为然:“姓柳有什么出奇的?”
说完之后,他又不由得一愣,是,姓柳的人不少,但景雪会把这种小事拿到他面前报告吗?
他立刻改口问道:“是哪位柳姓的后辈?”
景雪道:“她的祖父,乃是柳清月。”
“原来如此。”沈凌嘉想了想,问,“她可知道柳复?”
景雪道:“她常年关在教坊司中不见天日,又怎么有机会听说外面那些事?”
“倒也是。”沈凌嘉点点头,苦笑道,“堂堂一代大儒的孙女,就这么沦落到教坊司,也真是……唉。”
景雪见他自责,不由得后悔,道:“其实这只是一些小事,属下想着此事跟那柳复有点关系才会禀告陛下,但您不必自责,柳家被抄并不是因为您。”
“罢了,你也不用安慰我。”沈凌嘉苦笑一声。
谋害的柳清月的是他大哥,调查不严所以做了帮凶的是他父亲,他作为他们的弟弟,儿子,又岂能真的将自己置身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