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生枝节(2 / 3)
想跟她纠结这点细节,“其实,我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微微用力。
谭鸣鹊知道,他在紧张,她也很紧张,因为她不知道他这么严肃,又这么不安,到底要说什么。她露出笑容,想要将气氛打得轻松一点:“您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我们以前说话不是一直……”
“你还喜欢我吗?如果我想纳你为妃,你愿意答应我吗?”沈凌嘉打断了她的话。
他清澈的双眼瞪得浑圆,装载着满溢的期待。
他正在等待她的答案,等她一句话。
通常是两个字。
三个字也可以。
沈凌嘉一直觉得,他欠缺一个重要的步骤,然后他想起来了。
在他的构想中,谭鸣鹊一直参与他的未来,但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
他从来没有问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说不。
那怎么可能呢?
她目光中投射给她的爱意,就如同他心中汹涌澎湃的情意般,如果心是一个容器,早就装满,满至溢。
差一个步骤,随时可以补上,任何时候补上都没关系。
可是现在沈凌嘉突然意识到,其实有关系,他从未想过她会说不,却没有想过,她也不曾说“可以”。
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沈凌嘉与谭鸣鹊只隔着一座书案,距离不算亲近,却也并不遥远。
但此刻他突然感觉到他与她之间横亘了一座山,一道天堑。
她没有躲避他的目光,但她态度犹疑,语气含糊:“我……”
沈凌嘉实在太熟悉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总是很难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说出来,答应时挣扎纠结,想拒绝时又纠结挣扎,她不是动摇,只是无法爽快地说出:“不”。
但挣扎与纠结是痛苦的,她只想到怎样不让他受伤,却没想过自己纠结更加劳心费神。
“是我自以为是……”沈凌嘉苦笑。
也对,他纳妃时,又何曾告诉她他的苦衷?在她看来,是他失约。
既然如此,他又凭什么认为任何时候他想要反悔,她就应该答应?
她可以不答应的。
当然,他也可以凭借自己身为皇帝的特权,逼迫她入宫为妃。
但这样做,和他当初借由魏王的身份,逼迫她留在魏王府的举动,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她现在只是觉得入宫做一个宫女很有意思,但将来她依旧会喜欢更广阔的天地,那片天地所能给她的自由,他给的,永远都比不上。
罢了。
他应该成全她。
毕竟,是他先失约。
“陛下?”谭鸣鹊担心地凑近他,唤了一声。
沈凌嘉回过神时,她近在咫尺,他尴尬地扭开脸,道:“你先出去吧。”
谭鸣鹊也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那我……那奴婢先去端茶。”
沈凌嘉猛然抬头看了她一眼,但谭鸣鹊已经坚决地走了出去。
他张张口,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罢了。
“陛下!”景雪推门进来,“阮星报告我,说昨夜冰轮宫中好像有些怪声。”
沈凌嘉没什么兴致,摆摆手,道:“一点怪声,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让朕静一静。”
“是。”景雪只好住嘴。
……
翌日。
冰轮宫。
萤草把点心切成指节那么大,用镊子夹到瓷勺中。
桌上放着一个托盘,窄条形的,已经密密麻麻码了十几个勺子。
淑妃吃东西几乎懒得张嘴,连正常点心的大小也不能接受,非得切成这么小块才肯吃。
可谁让她是宫中唯一的妃嫔呢?没人敢说她麻烦。
萤草新来,又好欺负,这么麻烦的事就被扔在了她的头上。
她不敢抱怨,也找不到熟人倒苦水,只能闷着头做事。
好不容易把托盘上放满了勺子,她掏出丝巾来抹了抹额头,这工夫精细,做了一会儿就忙得她满头是汗。
“哎,总算做完了。”她松了口气说。
“很累?”有人在她身边说话。
萤草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去才发现说话的人是阮星。
阮星就站在她身边,在旁边的台子上煮茶。
阮星慢吞吞地往里面放茶饼,虽然动作很慢,但很优美,这里又没有欣赏的观众,可见阮星从来都是这么优雅的。
“你的点心切好了?”阮星头也没抬,不过房间里就两个人,这话当然只能是说给萤草的。
“是啊!”萤草赶紧答应一声。
她知道这位阮星不是寻常人,从前服侍过太妃,连淑妃在她面前抖威风都得克制。
上回虽说淑妃让阮星去监督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