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与劫(2 / 2)
淑妃猛然一手将桌上的东西统统都扫到了地上,双目赤红:“谭鸣鹊?”
熟人。
仇人。
死敌。
淑妃的表面,很容易让人往这方面猜。
无论那位谭鸣鹊是什么背景,恐怕,面对发了疯的淑妃,她都死定了。
萤草呆呆地低下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愧疚?歉意?但都没有用。
这冰轮宫里,没有人能阻止淑妃。
“谭鸣鹊……好,新入宫中,连本宫都不来拜见?”淑妃冷笑一声,“来人啊!给本宫抓来那人瞧瞧?”
其实,就算她是妃嫔,也不可以去御书房“抓人”的。
但此刻,没有人敢提醒她。
一个陌生面孔的女人猛然站出来,在淑妃面前跪下:“奴婢遵命。”
淑妃根本不在乎是谁去抓谭鸣鹊,她气得发疯,只要把那人抓来就行!
怪不得陛下这么久没有来见过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去!”她指着门外,“不计代价,本宫一定要见到她!”
“是。”宫人恭敬地行礼,翩然而去。
萤草瞪圆了眼睛,头死死地垂下,不敢抬起。
她认得这个声音!就算撤去了蒙面的黑布,就算清亮不再掩饰,她依然能认出来。
那个威胁她把谭鸣鹊的存在告知淑妃的人,就是她!
此刻黑衣人亲自去抓人了——
萤草不由得开始后悔,她到底被卷入了什么事件中,是不是掉进这个坑就再也不可能爬出去?
她只是想活。
她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
御书房。
励王阴着脸离去,走的时候,谁都没多看一眼。
谭鸣鹊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难道他们吵架了?”
安常准备进去服侍,没多久又退出来。
“鸣鹊。”
“啊?”
“叫你。”
“叫我干嘛?”
“别装傻。”安常努努嘴,“陛下叫你进去。”
“我?”谭鸣鹊可整整一天没跟沈凌嘉面对面了,现在单独见他,她很尴尬。
“对,快点。”安常拽着她往里走。
谭鸣鹊暗暗高兴,看来安常也在,那这就不算是单独见面。
她正庆幸时,被安常一把推进御书房,他随后在外面关门。
谭鸣鹊的表情顿时从天跌到地。
“怎么,怕我?”沈凌嘉指着昨天那个位置,“坐。”
“……是。”谭鸣鹊看他的笑容左右都觉得不对劲,但更不敢反驳,只好走过去坐下。
她悄悄偷看沈凌嘉的表情,又是昨天那么认真,严肃。
今天又要说什么正经事?又要问什么问题啊?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来了。
谭鸣鹊做好准备,沈凌嘉却又改口:“不,我先跟你说一件事,你听了,再回答我的问题。”
“好。”谭鸣鹊的笑容准备已久,恰好的上挑弧度,完美露出八颗牙。
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你知道刚才励王来找我说了什么吗?”
“我没偷听。”谭鸣鹊马上说,“我特意站得很远,安惠安常都能给我作证。”
沈凌嘉笑笑:“我没说你偷听,励王来找我,谈了些赈灾的事情,他说要给那些灾民捐款。”
“哇,那他人不错啊。”
“你也觉得他人不错?”
“这些贵人很少肯主动从自己的银包里掏钱出来赈灾的。”
“也是,这样说,他人很好,很适合。”沈凌嘉点点头。
谭鸣鹊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很适合?”
“很适合你啊。”
“他是励王,又不是一件衣服,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谭鸣鹊越听越糊涂。
沈凌嘉低头苦笑,接着道:“你不知道,两个人也可以相互适合吗?说完赈灾的事情以后,他求我帮他赐婚。”
“哦,恭喜他。”
“不用恭喜他,是我恭喜你们才对。”沈凌嘉终于挤出一个笑容,“励王求我,给你们赐婚,让你嫁入励王府,做励王妃。”
“什么?”谭鸣鹊往后一倒,从椅子上滑下去,两股力量加在一起,跟椅子一起往后摔倒。
“昔寒!”沈凌嘉立刻从书案后面走出来,“你没事吧!”
谭鸣鹊呆呆地坐在地上,背后靠着倒下的椅子。
她背上火烧火燎一般的痛,但她不在乎,她只是震惊地问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