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解禁(2 / 2)
觉得妻子不似自己所知道样子,竟然做的出弑子的事。有心狠狠罚她,心里恨她,却为着儿子考虑不能让她有事。接着秦谙拿了青巧,青巧供出那许多添油加醋的事,就是楚氏原本只有一分不喜欢秦诺,也硬生生加了八分,最后剩下一分也只是在秦诺恭恭敬敬拜别的时候红了眼流了些泪罢了。
对楚氏的恨也就淡了些,加上软禁了她,府里每个主事的女主人,添了许多麻烦。倒是更能够理解,当年梁侧妃在时,在府里头兴风作浪的时候楚氏的艰难。不说别的,就是那三个侍妾和一个通房也不知道弄出多少事来。
梁侧妃没了之后,秦轼干脆把那通房也同梁侧妃的下人一同发落了,只留下三个侍妾倒是不得不留在。有时候有了想法也还有个地方去,加上这几个也算是老人儿了,还算是比较懂心意的,不愿意在添新人免得家宅不宁,嬷嬷管事到底还是下人不好全管了这几个半个主子,秦谙又是个男子,更不好管父亲的侍妾。
“妾身,妾身知道错了,不想青巧这丫头竟然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是,是我,对不起诺哥儿…”楚氏掩着帕子哭的伤心,又是被心腹背叛,又是被丈夫怨恨惩罚,心里头也隐隐觉得或许那老道的话真的只是无稽之谈。不敢想太多,只怕自己认真想起过去做的事难以面对,自欺欺人了这么久。
秦轼扶着楚氏到榻上坐下,秦谙和秦谨这才上前给楚氏行礼,自她被软禁并不是没有见过两个儿子。但是毕竟和从前不同,不仅仅见得少了,孩子似乎也突然长大了,一日一日心里头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楚氏摸了摸秦谨的脸,又抓着秦谙的手不放,细细问了许多,又偷眼看秦轼似乎又多了一丝沉稳成熟,只是隐约间竟然在鬓边看到几条银丝。不由得苦从心来,分开这许久,又有先前的事梗在心头,若是外头已经有了新人,她真的就只能守着儿子过日子了。而且儿子也不似从前那样亲密。秦谨这小胖子都已经长成这般的少年了。
楚氏和两个儿子说了些话,秦轼倒是只在一旁坐着。楚氏收了泪,大概这回是能让她出去了,不由得露出一些欣喜,叫屋里的那个大丫鬟黄莺拿出一个大箱子来。原来她身边的下人全都打发尽了,现在身边的都是秦轼安排的镇北王府的世仆。
打开就见里头一层一层放着许多衣裳,因为秦轼有话,嘉善居是有进难出。这一箱子的衣物都是楚氏亲手做的,一套一套放好,第一层是件黑底红边的绫锻袍子,细细收了边,衣领和袖缘都绣上花纹,大气而不高调。
楚氏拿起这件衣裳,抚了抚上面没有的褶皱,展开来,“王爷试试吧,妾身前些日子刚做好的,不知道还合不合身。”说着就上前服侍秦轼换上,秦轼既然已经准备解了禁令,也就是说那件事明面上是过去了,只是再有过去的宠爱是不可能的。
见她确实不那么心高了,也乐得给她面子,往后好继续在这府里立足。起身试了试还是极合身的,不愧是成亲多年的妻子,哪里有不合身的地方,简直是合心意极了。秦轼笑了笑,捏了捏楚氏手道:“这些衣物往后还是让绣娘做,免得伤了眼睛。”
楚氏又红了眼眶,“这本就是妾身应该做的,这些日子没别的什么可以做,只能一件一件给王爷和哥儿们做衣裳,只想着哪天能让你们穿上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说的秦谨也红了眼,只是他最难以相信温柔的母亲会做那样的事,越是难以置信就越是想要帮她找理由,等到青巧的供词一出来,反倒是更伤心,若不是心里早有根,哪里是几句话就能有那事的。
现在见母妃心心念念都是父王和他们两,突然心里头涌起一阵愤怒,为什么都没有问一句弟弟的话呢?秦谨咬了要唇,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问一声,母亲是不是真的知道做错了。
楚氏见秦轼穿的满意,心下也高兴,又翻出几套,都是亵衣外衣甚至是鞋袜腰带都一并在的。然后又翻出几套是宝蓝色的,展开来,却是给秦谙做的,秦谙对母亲的感情反倒是比秦谨还深一些,到底心里头真的有没有一丝怨就不好说了。
秦谨只是蹲在脚踏上不说话,楚氏还当秦谨以为是没他的才不开心。摸了摸秦谨的头道:“母妃不知道你都这么高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穿,只是当时想着就多裁了些,不够长的话倒是可以放一放。”说着翻出最后一大叠衣服,秦谨似木头一般由着她穿衣,最后发现只有去年做的还可以穿,再早些的就不行了。
“好了,针线房里养着那么多绣娘,还怕什么没衣服穿吗,今天来就是说声,往后想要出去走走就去吧。谙哥儿身上的担子也开始重起来了,你只管照顾这些孩子就是了,内院和外头的事有嬷嬷和秦管家就行了。”秦轼也不好这时候还板着脸,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只是没有最初想的那般心情,不知道为什么见着这个已经空了的箱子心里头涩涩的。
楚氏怔了怔,到底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道了声:“这是妾身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