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3)
点头。
我不知该气哪个了,轻叹:“还有什么吓人的,一次拿出来吧。”
他呵呵一笑:“这是我上个礼拜设置的起床铃声,本来今天有个重要的约会,不去我妈会杀了我,这几天一忙,忘了取消了。吓到你了?”
我摆摆手不想再提,看他的打扮,是刚回来,于是问道:“你又是回来换衣服的?”
这句话好像戳中了他的累点,他翻身平躺下去,嗯了一声,说:“一会儿就走,我先躺会儿。”
听出他声音夹杂着的疲惫,我有些不忍,毕竟他是为了小江的事才受这些累。我不再说话,想离开把房间留给他休息。他却把像书简模样的一截枕头从脑袋下抽了出来,拿在手里看,皱着眉问我:“你睡觉就枕这个?”
“这是治颈椎的茶枕,刚开始不太习惯,用久了就离不了了。”
“……这床怎么这么硬?”
“因为我把床垫翻了一面,累得差点没岔气。”
他不躺了,笑着坐起来:“住得不习惯吗?”
我不想显得娇气,加之我本来就不挑剔,手指一通乱指,开玩笑地说:“全部金光闪闪的,进门我得戴墨镜。”
他站起来:“来,我教你用智能系统。”说完,就拉着我的手转出次卧。
没走两步,我感觉他牵着我的手在捏我的手指,我的左手手指曾经骨折过,指根有点发疼,像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我想都没想用力把手抽出来,随后脚边有金属掉落地面的轻脆声响。
他诧异地看着我,显然没料到我反应会这么激烈。
我晃了晃手,解释说:“有点疼。”
“我没使劲啊,这么怕疼。”说着,他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捡起一枚指环。
这枚指环是前几天他匆匆回来那次后,我在餐桌上发现的,装在一个白色的盒子里,样式简洁朴素,没有镶嵌任何宝石,只是窄窄的圈戒款式,挺顺眼。当时我还小小的诧异了,还以为周东亭的品位全是浮夸华丽的洛可可呢。
我伸手去接,他直接拉住我的手,把指环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我举起手,抖了两下,戒指一下子滑到第二个指节。我把它摘下来,直接戴在中指上,说:“有点大,我一直戴这个指头。”想来还是有点大,不然刚才不会手一抽就掉了。
他看了一眼那枚戒指,抓起我的手,往玄关走去,要教我用这套倒霉的智能系统。
时间不早了,我知道我一时半会儿是学不会的,于是说改天再学,我今天还有个研讨会,已经快迟到了。
他眉毛上挑,睨着我说道:“小川姐,你穿成这样,谁还有心思和你研讨?”
我没理他,换上鞋就急急出门,赶往李时家汇合,然后一起驱车前往西山。
今天H市的画协在那里举行一季一次的研讨会,旨在交流心得,其实就是一帮画家打着艺术的名号吹牛扯皮。
会议地点在西山一个度假村的会议室。按照流程,我们先去签到。会议室里只有几个人在寒暄,上午没有统一安排,大部分人进山写生去了。
李时也说要去山上采风,拉着我一起出来,脚步却是走回停车场。
他在后备箱掏出件黑乎乎的衣服,兜头盖脸扔给我,我闻了闻,一股汗酸味。
他狠狠看了眼我的前胸,对我说:“这里不是法国,今天来得还有不少是画国画的保守派,你收敛点。”
我不以为意:“我舒服就行。”
“你……”
“你不是H市人不知道,我妈小时候,村子里过了四十岁的女人都不穿上衣的。这里人没你想得那么传统。”
他被我气得笑了:“这么说,你还有别的惊喜?”
“我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你别这么大惊小怪了。”
他张了张嘴,骂人的话憋住没说出来,瞪了我一眼,转身就往上山的小路走去。
我捧着那件臭衣服,扔也不是,穿也不是,一咬牙系在腰间,小跑着跟了过去。
西山是座矮山,不过两百多米高,山上草木茂盛,景色秀丽。沿着山溪,修有一条石阶,顺山势蜿蜒而上。拾级而上,走上几十米,就能看到有游客在溪边戏水,不远处就有眼熟的人支个简易画架。在这里写生,被围观是免不了的,但大家早已习惯了。
李时头也不抬地往前走,一直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才拿出相机拍照,全程不理睬我。
这一顿疾走让我上气不接下气,一停下来就坐在溪边的石头喘粗气,用腰间系着的衣服扇风,再看李时,没事儿人似的,连大气都不出。
喘了一会儿,气终于匀了,见头顶正好有树荫,山里温度比外面要低一些,正舒服,我干脆在石头上躺了下来,手当枕头垫在脑后,呆呆望着天空。
透过茂密树冠中间的空隙,一片云露了出来,代替了整片天空。没有风,树和云都是静止的,我产生一种时间过得很慢的错觉。
忽然我的鼻尖一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