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2 / 2)
湿润的舌头喂进我的嘴里,我不及发出声音便本能地含住吸吮,像饥渴的旅人遇到难得的水源般汲取他口中的水液。
其实我并不是舌吻的拥趸,嘴唇的亲吻可以表达情感的时候,就不要出动舌头了,没完没了的唾液交换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忍受的。不要命的亲吻和对对方口水的毫不嫌弃正是我动情的象征,表明自己非常渴望和他紧密相拥,在他身下,我真的很容易进入状态,这是件怪事。
一吻毕,他便开始大刀阔斧地动作起来,捞起我一条腿,挂在臂弯里,重重地挺动。
“啊……”
“嗯……”
“啊啊啊……”
“嗯嗯嗯……”
“啊……小川……”
“……你别……别一开始就……这么快……”
十分钟以后。
我侧躺着,他在身后抱着我,我们像两只勺子一样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细密地吻着我的肩头,火热的双手不停把我身体揉得更热,身下却是出奇地……缓慢,从浅到深直到顶住,一点一点摩擦着,慢慢拉扯我的神经,磨得人全身紧绷无处解脱。
我哑着嗓子低声说:“你别玩了……”
他啃着我肩膀含糊说道:“我没玩啊,我很认真。”
说话间,他一个缓慢而沉重的用力,我难耐地低叫出声。
“……别……我不发表意见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他低低地笑了:“这是你说的,一会儿不许赖。”
说完,他掐着我腰一个轻巧的翻身,我趴在床上,整个人被他完全压住。没有什么缓冲,他就进入了另一个节奏,高频的肉体拍打声,和性感而压抑的男性喘息听得我脸红心跳。我埋在枕头里,嘴里不停发出自己听了都难为情的长吟短叹……
醒过来已是傍晚,一睁开眼睛便看见周东亭沐浴在暮光中的俊脸,带着一脸餍足,笑盈盈地看着我。
“你醒了?”他说。
“嗯……”我刚开口,便觉得自己喉咙干得像被火烤过。
他适时给我递上一杯水,我微微坐起,喝了一口。
“几点了?”
“五点半。”
激情放浪过后,我沉沉睡去,身体苏醒之后,理智也渐渐回笼。一地狼藉,满室荼蘼气味,无不昭示我有多么投入多么纵情。
我们俩都还没有穿衣服,拉了被子靠坐在床头,一时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牵起我的左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戒指,温声说道:“我重新订的,和我的是一对,这次尺寸应该不会大了。”
说着,他把镶着钻石的戒指套上我的无名指指尖,慢慢滑落。
第二枚戒指吗?我手上已经套着一枚,代表我婚姻的承诺,再戴这一枚,或者换上这枚,是不是说明我已经做好准备完全付出真心,但我并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这样想着,我突然觉得这枚小小的戒指的重量让我不能承受。
我手指微屈,戒指卡在指节处,不能再往下半分。
他抬起眼睛看着我,嘴角微笑犹在,只是多了几分不解。
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候,我曾被他逼着说出我爱你之类的话,我要怎样解释,有时候女人在床上说的话也是不能相信的。
“你先收着,过一段时间再给我。”
他眼神暗淡了些许,勉强笑笑,亲了亲我的嘴角,点头说好。
第二天,我的世界就变得不太平。
起初,我并没有觉得我和周东亭结婚的消息会给社会带来多大的影响,那是我不明白周东亭头上光环有多亮的缘故,光是他拥有的那家投资公司造就的行业传奇就够一般人吹上三年。
周东亭现在好像遇到了大麻烦,整天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但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一个累字。
本来只是一个婚讯,小范围的人关注也就算了,后来不知怎么,我被贴上了“裸*模”的标签,这下就成了社会新闻。与之对应的各种流言各种不怀好意的猜测两三天后变成了中伤,具体细节我不想多说,无非是“以色侍人”、“谋求上位”等等抓人眼球的字眼。甚至我妈也给我打电话来质问,我的画室外面渐渐有好事的人徘徊,给我做饭的刘阿姨总是跟街坊邻居窃窃私语。
这样的状况让我想起初中最难熬的那两年,钱伯寅妈妈给我带来的后遗症。
乔亮说他相信我,我很感激,我并不忍心他和我一起受无谓骚扰,一个星期之后,我决定去海南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