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2 / 3)
极力地照顾我,直到我这个六界巨妖完全康复,到时候,我亲自送你到朝阳面前,只要你愿意,便可与他双宿双飞。”
忘川冷冷地笑了一声,好恨他:“桃夭,这就是你的诛心之计么?无论本尊选哪一样,都是万劫不复。”
苍白面容上攒起一个笑,像迎风的春桃,好看得很,桃夭说:“鱼与熊掌岂可兼得?我是在救浅浅啊。浅浅若选六界,便是求仁得仁,无愧你的神尊之位;浅浅若选朝阳,便是至情至性,能与相爱之人长相厮守,未必不如做神仙。”
忘川恨恨地盯着眼前这个人,这个妖孽,真想把他脸上那个笑容一把撕碎了,丢在风里,踏在脚下,她将拳头握紧,说:“我一样都不会选。桃夭,本尊既要鱼,也要熊掌!”
桃夭笑了一声。
忘川不愿再与他同室而处,起身走到洞口,外面仍是大雪纷飞,洞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平台,积雪盈尺,忘川忍着一口气,跑到平台上挖雪堆起雪人来。
一开始她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随便堆一堆,可是堆着堆着,就堆成了朝阳,朝阳的眉眼,朝阳的气度,朝阳的雪玉仙笛,还有流云般的衣裳。
她的身上也落满了雪,她望着眼前的雪人,笑了笑,又悲伤起来,泪盈于睫,伸手抚着雪做的玉笛,说:“都是我害了你,朝阳,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爱你的。”
一点光芒破空而至,啪的一声,指下玉笛断做两截,簌簌洒落一地雪屑,忘川一惊,立即扭头狠瞪过去,怒道:“桃夭!”
桃夭正盘膝坐在石床上,低头整理着暗花袖口,听她叫唤,便抬眸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说:“那笛子是浅浅送给朝阳的定情信物么?”
忘川心中恼怒,捧起一团雪,猛地砸了过去,嚷道:“管你屁事!”
桃夭微一侧身,躲开雪团,雪团砸在后面洞壁上,散了一地,桃夭笑开说:“浅浅说脏话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你!”忘川气结,左右无法,只觉得胸中憋着一口气非出不可,弯下腰,抡起雪团就往里面砸,狠狠砸,一团,两团,三团,四团……很多团……
不过都被桃夭一一避开了,可怜了后面那片无辜的洞壁,还有那本就潮湿的地面,更加潮湿了。
忘川出够了气,也砸够了,便在那雪人边坐下,呼呼喘气,桃夭却拍了拍衣裳,从石床上走了下来,立到她面前说:“浅浅真是顽皮,可这山洞变得如此狼藉,恐怕还得劳烦浅浅收拾一下。那石板太硬,睡着很不舒服,浅浅的灵囊里可有毡毯,收拾之时顺便铺上两张吧。”
忘川立即仰头抗议:“休想!”
桃夭笑了一声,说:“两地间有个女孩子叫花罗刹,貌美如花,但是心狠手辣,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折磨人,她曾在地狱做过几年鬼吏,学了许多折磨人的法子。我若擒了什么人,又不想让他即刻死了,便将人交给花罗刹……”
忘川已听得心惊,腾地站将起来,打断他道:“你把朝阳交给她了!”
桃夭闲闲一笑,说:“我是说她不仅会折磨人,还很做毡毯。浅浅的灵囊里可有毡毯?”
忘川冷笑一声,这个人就是要这样折磨她!他要把她的心放到火山烤,放到油里炸,再切成一片一片,磨成一粒一粒……
傻瓜,他是来找你报仇的,怎么会因为你的妥协就放了朝阳呢!忘川念及此处,又绝望,又愤怒,却反而平静下来,抬起眼,眸光如刀,盯进桃夭的眼睛深处,一字字道:“桃夭,你别把本尊逼急了!”
桃夭迎着她的目光,轻飘飘地盯回来,说:“我就是要把浅浅逼急了,我就是想看看,最是薄凉无情的浅浅,究竟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何种程度?牺牲自己?还是牺牲六界?”
忘川说:“牺牲你!”话未出口,掌已出手。她与桃夭面对面而立,相距不足一尺,这一掌打得又快又狠,桃夭又身负重伤,很难躲得过去,可他偏偏就是躲了过去,掌力所到只是击碎了洞壁。忘川一击不成,立即挺身而上,倾尽全身灵力,连连出招,一心要重创桃夭,制服了这个妖孽。
桃夭却是既不还手,也不接招,只是不停地躲闪,他的身法奥妙之极,就算被逼到毫无退路的角落,也总能绝地逢生,就宛如一条水中的鱼,悠游来去,山洞被震碎,再无落脚之地,他便窜出山洞,在满天飞雪里,在悬崖峭壁间穿梭来去,忘川追踪而去,幻出无痕剑,一路斩杀,斩断了峭壁,斩断了枯松,斩得满天雪花乱如飞絮。然而,她没能斩伤桃夭,整整半天,只割下了他两片衣袂。
最后,他张着双臂踮着脚尖,停在山峰绝顶的边缘上,仿佛一只停在花蕊上即将展翅而飞的白蝴蝶,望着仍然怒气冲冲的忘川,叹了口气,说道:“浅浅可听过人间有一句俗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话忘川听过,真是非常应景。桃夭的伤的确非常重,可她血气虚弱,也内力不济。若是硬打起来,谁输谁赢未为可知,可是他不跟她打,她就拿他没办法,再打下去,也是徒耗灵力。
砸了一场雪,又打了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