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私奔(3 / 5)
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才女之态,或者名师之尊!
屋里正前方的主位摆了一桌一椅,雕花刻叶的,极其讲究。主位下放了五排配对的桌椅,每排横四,同主位上的桌椅比起来,像被锯了半截腿似的,样子也寒酸。很明显,这种做法正是为了方便区分哪里是先生的座位,哪里是我们学生的座位。贺灵韵不得不佩服自己相当机智。
于是,她拣最后靠角落的位置悄默声坐下。
没想到嬷嬷客气地把她薅起来,说,先生落座后,学生方可入座,这是规矩,坏不得。
看在嬷嬷酷似奶娘的份儿上,贺灵韵忍了,面带微笑,挺胸立好。
后门的铃铛声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入,不出贺灵韵所料,全是女的,有丑有美。
前门的铃铛声随后响起,先生如踏云而来,也是女的,身段一流,长相中下,主要看气质,芳姿娉婷,端庄文雅。
哦,这就是我爹所言大家闺秀之风范吧。贺灵韵觉得以她的资质去学成这副模样,难度颇大,之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眼见先生盈盈而坐,正巧贺灵韵站累了,一屁股歪在椅子上,却又被手快的嬷嬷给大力揪起。
耳听先生身侧的丫鬟高呼:“问好!”
众学生齐声道:“先生好!”同时俯身行万福礼。
呆傻的贺灵韵才反应过来,马上跟着弯腰行礼,嘴巴紧追上其他学生的尾音,大叫一声:“好!”一着急没把控好自己的嗓门,显得格外突兀,倒把先生吓一跳。
稳坐高座的先生却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地扫视全场,眼神在最后排角落里的贺灵韵身上划过,声色未动,吐出一个字:“坐。”
众学生齐齐坐下,居然没发出一丁点儿声响。惊讶之余,贺灵韵也悄无声息地慢慢落座,争取不破坏这份异常的安静。
先生发话:“新悦,三月期限已至,琴棋书画与诗词,你无一样精通。依照有德书院的规矩,该是你离开的时候。”
被点名的新悦起立,低下头去行礼:“请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是规矩,坏不得。再者,三月时日只长不短,如此你竟学不来一项,即便再多给你一次机会,教你在书院多留几个朝夕,也只是徒然浪费大好时光。不如下山家去,早早另做打算。”
新悦双手颜面,哭着跑走了。
先生继续发话:“丽影,你在书院足足待了六月有余,琴棋书画与诗词,各有小成。然而,已止步于此,纵使多加用功,亦是枉然。走吧。”
丽影刷地站起来,激动道:“先生,你不要赶我走,我能做得更好!”
“若你胸有大志,家中也可自学,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
“先生,求你……”
“临走前,我再送你几部书,看不懂便读上百遍,其义自见。”
“是。”丽影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后门。
先生再次发话:“薇婷,你的琴学得最好,其余的一概不行。自今日起,你专心练琴,不必再研习别的。”
“是,先生。”薇婷起身行礼,复坐下。
薇婷身后的人主动离开座位,双手举过头顶,俯身向先生作揖,恭敬道:“回先生,绮珊有话讲。”
先生冲绮珊微微一笑:“但讲无妨。”
“谢先生。”绮珊直起身子,却依然摆出万福礼的姿势,纹丝不动,毕恭毕敬,“月前父亲送绮珊来书院学习,承蒙先生倾力栽培,绮珊不胜感激。绮珊家中经商,身份低微,上不得台面,而父亲的心愿却是望女成凤,企盼绮珊嫁入书本网。如今这琴棋书画与诗词,绮珊虽略懂皮毛,但傍身足矣,达成父亲所愿,或可一试。因此,绮珊斗胆,向先生辞行。”
“你资质非凡,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今半途而废,岂不可惜?”
“绮珊不求成大器,惟愿嫁一户好人家,相夫教子,平安度日,此生无憾。”
“也罢……”先生颓然摆手,“你去吧。”
绮珊朝外走,贺灵韵盯着先生那一副生无可恋的脸,心想:这对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冷不丁听见先生叫她,她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蹿起来。
“淡定。”先生面无表情地瞅她。
“嗯,淡定。”贺灵韵回道。
“灵韵,你初来乍到,不妨先露一手,叫我瞧瞧你会些什么。”
“都不会。”
“无论琴棋书画,抑或诗词,总该有一样是你所擅长的。”
“都不擅长。”
先生沉默,犀利的眼神却如绵里藏针一般,扎得贺灵韵的脑门儿生疼生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鼓足勇气道:“先生,要不我给您打套拳?这个我还是比较擅长的。”
先生的眼神越发厉害,简直叫人无法承受。贺灵韵见打拳不好使,急忙换一招:“耍剑也行,不过我没带来,先生您能借我一把剑吗?”
“剑没有,戒尺倒有一把。”
“戒尺是什么兵器?可以给我见识见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