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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改嫁,她有了继兄,继兄不苟言笑,她常淘气犯错。每犯错她必被继兄惩罚不许吃饭。她是个吃货,最忍不了不吃东西,从此她与继兄处处作对,斗着斗着,她竟暗喜继兄。继兄却在继父去世后,将她户口移出。她正伤心不已时,意外得到继兄一句话:不把你户口弄出去,难道你让我娶自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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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醒来,翠儿就迫不及待告诉我两件事。
第一件:“小姐,现在已经日上三竿,恭喜您又为曾家省了顿粮食。”
她阴阳怪气的调调换我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白眼。
第二件:“小姐,少爷不在家!今儿他一早就出去了!”
我立刻掀了被子跳下床,边穿鞋子边急急忙忙地怨恼翠儿:“他不在家?那你还不早点把我叫醒!”
这次轮到翠儿冲我翻白眼。
“我倒是想叫您啊!可是您也知道,就您那死猪一样的睡容,就算我在您身上浇开水您也未必醒吧!”
……
这丫头越来越胆大包天,真是得婢如此,岂有此理!
我再翻个白眼给她:“别那么多废话了,简直是浪费光阴!我洗脸,你去厨房拿点吃的,垫吧墊吧咱们赶紧出府去玩一会儿才是真格的!”
翠儿再翻回个白眼给我,才慢慢地奔着厨房去了。
我抖了抖,真不知道我们这对主仆最后翻白眼会不会翻成两个瞎子。
我叫曾离,富甲天下的曾家那个曾,和离那个离,算是曾家的三小姐。
为什么“算是”?很简单,因为虽然我娘是曾家过世当家老爷子的五姨太,可我却并不是曾老爷子的亲闺女——我娘是带着我嫁进曾家的,我自个有个亲爹,是个不务正业的秀才,手不能挑肩不能提还不好好读书,学人家赌钱赌到卖房子卖地,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卖媳妇卖闺女的时候,我娘在族里正义的长老主持公道下,和我亲爹和离了。
后来我娘凭着村里一枝花的姿色,不小心迷倒了过路人曾老爷子,曾老爷子为了得到我娘芳心,郑重许诺将会视我如己出。在曾老爷子的保证和黄金换鲜花换蜜饯换绫罗换绸缎的凶猛攻势下,我娘很快就被攻克了。于是她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嫁进了曾家。
许是我娘那种乡下人的质朴美令曾老爷子回味无穷,他宠我娘简直宠翻了天。
而我这个拖油瓶,女凭母贵;过得也真真是逍遥快活在曾家,从来我想睡到几时起便睡到几时起,谁也不敢多言半句。
不过后来曾老爷子去世了,我以为我的好日子也到头,可是谁料到曾老爷于可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绝世好老头,他居然立而遗嘱说,除非他的继承人,曾家大少爷曾颜善待我们母女,否则我有权把曾家一切付之一炬还不用付任何责任——他在遗嘱里说他已经和县太爷什么的都打好招呼了。
于是我在曾家的日子,虽然得有些必要的收敛,可也不至于变得悲惨。
说起曾老爷子的继承人,曾家大少爷曾颜,我就忍不住抖上一抖。这个我该称之为大哥的人,因为长得特别好看,被全城闺秀一致封为全城第一帅——这是多叫人寒冷的绰号啊……不过他长得的确蛮好看的,起码在我所见过的人里,他是最帅的。
可是好看有什么用?他看到我时,总是冷冰冰地绷着一张脸,那一副嫌恶兮兮的样子,真叫我想咳嗽想吐血想扮一病不起躲起来不见他。
他并不是对谁都冷冰冰的,对别人他倒总是和和气气,只有对我,他才一副我欠他几辈子银子不还的可恶样子。我不就是个继妹嘛!可是继妹也是妹啊,他至于这样厚此薄彼嘛……
我有一次偷偷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儿便跑去企图和他促膝长谈一下,我很想推心置腹地告诉他,做人要像他爹那样,要有一颗宽广博爱的心,要能爱别人的女儿像爱自己的女儿,爱别人的妹妹像爱自己的妹妹。
可是他只回了我一句话:“你不是我妹。”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我说:“我是你妹!”
他说:“不是。”
我说,“是!”
他说:“是什么?”
我说:“你妹!”
他说:“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粗鲁。”
然后转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吹着晚风带着醉意抖个不停。
他大爷的,我哪里粗粗鲁。”
以前曾老爷子在世时,我没事扮个男装溜出府去玩上一玩,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曾老爷子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从他去世以后,曾大少当了家,我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但凡他在家,我就没有成功溜出去的时候。那个变态大少,真不知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哪怕狗洞旁边都布了眼线我几次试着从那儿钻出去透透气,几次都被他当场活捉。
我气得曾经当着他的面指天指地地凶残发过誓:要是让我发现是谁告的密,我一定抽他的皮扒他的骨吃他的肉!面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