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5 / 7)
便上我家来坐坐。我倒是几乎一直在外面闲逛。”
我吱了一声“嗯”。很遗憾,我得承认,我真的一直赋闲在家。璧德继续讲道:“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反对和我们一起吃饭。挺凑巧的,我还做了个加大蒜和绿豆的羊腿,这些身边没有女人照顾的男人当然喜欢吃的。”
我早就知道璧德的菜烧得不错。很清楚,她是以此来俘虏这些男人。尤尔根和她亲近也肯定有这样的原因。
“那么孩子们呢?”我无精打采地问道。
“哦,有时他们真是太可爱了。他们和莱纳非常谈得来。莱茜早就通过爱娃和莱纳的儿子马克斯而认识他。就连维维安和理查德也有朋友在莱纳的学校里读书。莱纳饶有兴趣地和孩子们攀谈着,尤其对维维安在大学里攻读艺术专业很感兴趣。”
而我又能给他们提供些什么呢?当然没有羊腿和给聚会带来生气的三个孩子。璧德继续道:“我觉得恩斯特这个人特别好,但莱纳这个人比他更胜一筹。罗茜,归根结底我要谢谢你让我认识了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能认识他。”
我在哭泣,只是她无法看到。她说得多卑鄙啊!
璧德仍然继续唠叨着:“莱纳在奥登瓦德那个避难所还要呆上一个星期。尽管他请的病假肯定还有一段时间,但他准备星期一就回去上课了。是啊,他想重新回自己的家,他说那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这一个令人窒息的夜晚,我难以入眠。从我接受最初的教育开始,有一个观念早已在我身心深处扎根:始终应该是男人追求女人。可要是那个男人不这么做呢?难道我从我尼姑似的母亲那儿得来的观念已经完全陈旧了吗?璧德确实做得太主动了。难道我也应像她一样采取主动追击,再去找他吗?难道这事有那么讨厌吗?我不知道。
星期五晚上,我实在坐不住了。我要是再不作安排,我这个周末可要泡汤了。我试探性地往拉滕堡打了个电话,我万万没有想到,维托德马上接了。
“罗塞玛丽·海尔特,”跟大多数情况一样,我结结巴巴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谁?我不认识,您打错了,”他冷淡地说道。“是我呀,”我像个哭泣的小孩一样尖声说道。
“哦,是蒂哈,”他突然大笑一声,“噢,对不起您了,我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他不是以“你”而是以“您”相称。我本来是想说什么话呢?于是我问起他的健康状况,他是否早就离开毕克巴赫了。
“我是今天上午才回到这里的,”维托德很殷勤地解释道,“您知道吗,我在给十二年级的学生上课,我再这么缺课的话,那肯定不行了。我也知道得很清楚,请人代课往往不怎么理想,可我毕竟不想让我的学生因为我的情绪低落而受影响。”
事实上,在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还一点也没发觉他情绪低落呢。
“那么您现在必须备课了吗?”我迟疑地问道。
“备课当然要备了。可是我家院子里一团糟的,那帮家伙差不多把院子踩平了。从星期一开始,朋友给我介绍的一个南斯拉夫清扫女工就过来了。不过在她来之前,我还得彻底收拾一下,还要研究一下洗衣机。”
璧德现在肯定会主动给他提供帮助了。我必须克服我此刻的局促不安,将我的意思表达出来。我避免以“你”或者“您”来称谓。
“这个周末我例外地没有什么安排,我可以过来帮忙。毕竟洗烫的活儿我还会做,院子我也可以简单收拾一下,在此期间我也可以煮点咖啡,买个蛋糕什么的。”
为了谨慎起见,我没有提到做饭。
“这真是太客气了。但收拾本来就谁也帮不了我,我还得自己干。洗衣机的活儿我自己一个人也干得了。南斯拉夫女人星期一过来烫衣服。另外星期日我有客人要来,所以我的日期已经排得满满的了。多谢了,蒂哈,这个主意很好。也许下次再安排吧。”
我请他一旦需要我,就打电话给我。在不痛不痒地友好闲谈之后,我们说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没有约定何时再碰面的事。
我恼火得将长沙发靠垫扔到了地上。狗儿以为这是针对它的,慢慢爬过来,请求我的原谅,好像一切都是它的错。我轻轻地抚摸狗儿,劝导狗儿:“嗨,狗儿,我这一生中第一次想要点什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要定了这个男人!可是这事做起来那么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号啕大哭,狗儿走到我跟前,无限忧伤地看着我。它真是个通人性的神奇的狗啊。
维托德星期天的客人会是谁呢,难道是璧德吗?
星期天过得非常无聊。我想象着璧德以敏捷的方式施魔法般地给维托德带去愉快,给他做饭,然后放声大笑。我总算明白了,这两个人是多么合拍:艺术、文学、音乐——在这方面璧德知道得很多,可我完全一无所知。他们俩一整天玩得很快乐……那么晚上呢?是否他们接着喝香槟酒,然后一起上床呢?我就被这样的念头差点折磨疯了,于是晚上给璧德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