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你可以直说的。”

感觉到屋中的气氛骤然一变，别说雷鬼，就连张小滚都没有想到孙小说会这么直接这么坚决。孙小说的个性，描述的好听点叫温柔，但用张小滚的话来说，就一个字，怂。

她总是能够很敏感的感受到别人的情绪，害怕自己让别人感觉到不舒服不开心，拼命的努力的为身边人做自己力所能及的所有事，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用手中所有的玩具来交换其它小孩的陪伴。

而她会对雷鬼那样用心，或许就是因为雷鬼不吝啬许她一个永远陪伴的誓言，给了她一个就算海市蜃楼却仍旧依稀可视的未来。

所以她选择了对雷鬼的花心视而不见，选择了沉默的等待，选择做一个伴他左右的影子，骗自己说等到铅华落尽等到繁花开败，他总会看得到，自己从来都未离开。

怨的大概也只是，既然已经骗了，那么他为何不干脆一点，骗的尽可能圆满，骗一个尽可能漫长一些的时间。

缓慢的吐出一口气，张小滚悲哀的发现，孙小说的这种心情，她竟然是明白的。她多希望自己不明白，这样或许就能够理直气壮的丢下孙小说，而不是像现在，两个人尽全力去弥补着谁都忘不掉的裂痕。

“小说，你最近过的不好么。”张小滚看着雷鬼打出的字，嘴角勾出一抹蔑笑。雷鬼果然还是那个雷鬼，他活着的成就感来自于每一个为他倾倒的女人，而对这种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远离他忽视他更让他无法接受了。

就像孙小说第一次真诚的对张小滚谈起雷鬼之时，张小滚所给的建议一样，若无其事是最狠的报复。

如今这场报复，像是终于拉开了序幕。

“我过的挺好的。”孙小说回答的字里行间像是一丝不苟的贯彻了当初张小滚所传授给她的一切。

“嗯，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否则我没办法看着你离开我。”张小滚不知道雷鬼这句话是蓄谋了多久才能够如此迅速的敲出来闪烁在屏幕上，但是她似乎知道雷鬼是想做些什么了，暗骂了一声shit，张小滚终于没忍住在讨论组里敲了一句，“真尼玛让我恶心。”

张小滚恶心的不是雷鬼这种小清新的言论，而是他此时此刻所暴露的男人的软弱。

最初孙小说与雷鬼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知道雷鬼有女朋友的，但是那个女孩子不玩炫舞，而且也不在雷鬼身边，这些是在张小滚放下豪言壮语说要追到雷鬼之后才了解到的。所以张小滚为了不丢自己的面子，与雷鬼真真假假暧昧了一段时间之后迅速抽身。

张小滚并不是那种善恶感分明的人，然而抢人家男朋友这种事，她却从来都不会做，原因很简单，她不喜欢背负罪恶感。

所以她相信，与她生日相差一天，与她诸多相似的雷鬼，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从不隐瞒张小滚和孙小说他有女朋友还有一个深爱过的前女友，给孙小说的承诺，也大都虚无。

而今的雷鬼的行为，张小滚知道，莫不过两种目的，如果能挽回孙小说是最好，谁都不会介意自己身边有一个事无巨细鞍前马后的保姆，就算无法挽回，过错也全在孙小说，与他雷鬼无关。

他是来告诉孙小说，是你离开我。

片刻孙小说那几乎一天一换的头像就开始玩命的闪烁了起来，“小滚，他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他和他的前女友纠缠不清，怎么可以一副是我对不起他的样子。”

张小滚没办法回答，其实这件事本来并没有谁对不起谁，一切都是孙小说自己的选择，雷鬼的前女友所做的也不过就是在孙小说打算去找雷鬼的时候恰好接了几次孙小说的电话表明两人每天都在一起而已。

雷鬼固然懦弱，花心却又不敢承认，利用孙小说的单纯，然而孙小说就没错吗？

可是现实并不许张小滚这样客观这样公平的去看待问题，孙小说是她的朋友，所以孙小说一定没有错。

这句话在逻辑上说不通，然而世界上又有几个人不是这样选择的呢？

正当张小滚在思索如何让孙小说回答雷鬼的时候，六那很能表达他个性的张扬大红字像火一样燎着了屏幕。“你放心吧，小说有人照顾，就用不着你操心了。”一句话巧妙的划开了孙小说与雷鬼的距离，就像是此刻他们所坐的位置一样。

雷鬼站起来走了过来，在沙发的边缘停下，那一刻她甚至恍惚的觉得雷鬼的游戏人物在紧紧的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一阵心悸，张小滚霎时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别闹了，小说，骗骗别人还可以，我又不是不认识小滚，就算她用一个男号，她也给不了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砰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张小滚甚至都忘记了这样或许会吵醒寝室熟睡的同学，瘫在椅子上深吸了几口气，和着室友翻身的呓语，张小滚苦涩的提了提嘴角那抹虚无的笑。

好梦由来终须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