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2 / 2)
样子,让本来想戏弄他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我干笑了几声,只当自己没听见他说的什么,拿起桌上的茶壶:“茶壶里水好像不够了,我去蓄点。”也不等他说什么,我自顾自出去了。
外面雨下得更大了,廊里冷清阴凉。
风吹着竟然有些冷。
大夫诊了脉,说是感了风寒,吃几副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我拿了药打算下去煎药,却被杨阜叫住。他叫来一个小厮,吩咐他下去煎,然后盯着我道:“你留在这。”
我沉默地搬过只凳子坐在他床边上。
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只剩下了他和我。
“还渴吗?要不要喝茶?”我问他。
他的漆黑的眸子紧锁住我的,不动声色地将我望着。
我亦回视着他。
良久后,他方撇过头,淡淡道:“不渴。”
我低下头绕着手指,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这个时候,房里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气氛古怪又有些尴尬的。
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曾停歇,而我好像现在才听到似的。雨声清灵,我的脑子在这一瞬间似乎清明了许多。
杨阜的这场病,其实透着些莫名的意味。
他有武功底子,身体不至于这么弱不禁风,毕竟昨日的他,还是神采奕奕。
有些奇怪啊......
我下意识看了杨阜一眼,却发现他竟然也在看我。
我一时紧张,噌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眼神乱瞟也不知到要如何自处。
终是他波澜不惊地开了口:“你去把书桌上的那本书拿来。”
我立马应了个是,转身去拿过来递给他。
书页翻开,他认真地看着。
杨阜的侧脸,似乎被笼罩在层层光晕里,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像俏丽的蝴蝶翅膀在间隔地扇动。
鼻子,鼻子如同是被雕琢过般,直挺光滑。
我不禁看得呆了。
“少爷,”门外有人喊道。
我瞬间清醒过来,走去开门。
是小厮端药过来了。
我把药端过来,试了下温度,差不多,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杨阜面前。
但他没接,而是抬眼对我道:“你来喂我。”
我应下,舀了一勺,轻轻送到他嘴边。
杨阜慢慢地喝下,我又接着舀起一勺,然后他喝,如此循环往复。不一会儿,一碗药见了底。
全过程,他表现得就像个听话的乖孩子,温顺得像只小绵羊。
我的心里暖暖的。
小厮拿着空碗退下后,杨阜又拿起了那本书,全神贯注地看下去。
我说:“你刚喝了药,要不先睡会儿吧。”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放下书,慢慢地躺了下去。
我给他掖掖被角,听他突然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我为什么会忽然间发烧生病了?”
他看出来了?看出我的疑惑了?
我盯住他的眼:“那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低低地笑开:“我唬你的。其实也没什么,这几日刚回来,府里堆了不少事,是累坏了。”
是在敷衍我吗?可又不像......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既然他不说,我再问也不会问出个所以然来的。
我喃喃道:“是这样嘛......”没有再追问下去。
隔日一早,我到杨阜房里看看他怎么样了,却发现房里没人。
我看到胡管家在不远处,忙奔上去问:“胡管家,请问少爷在哪里啊?”
“少爷一早就出门了。”胡管家答道。
“那他去哪了?”
“这个少爷没说。只说中午回来。”
“那他今天身体好些了吗?烧褪尽了吗?”
管家笑道:“少爷今日已经好了许多,早上大夫来看过,说已无碍。”
我松了口气。
昨晚我打算守在他房里,结果被他命令回房里。他说自己本来就没什么要紧,只是发烧而已,用不着人来守夜,更何况旁人不知,可他知晓,我是个姑娘家,不好一夜呆在男人房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朝自己脑袋猛拍了一记。
脑子真的是糊涂了,扮了几天男装,还真的把自己当男儿身了!遂红着脸迅猛地缩回了自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