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1 / 2)
地下室是个名副其实的地下室,光线阴暗,空气潮湿,墙壁上长了斑驳青苔,地上东一个坑西一个坑,空荡荡的,除了屋顶有个透光的还没有人脑袋大的小窗户,其余什么都没有。相比起之前待的小白屋,简直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我刚进去时甚至因为光线的恶劣而什么都没看清,待视线适应了,看清了,才倒吸了冷气。
我无伤无痛,在这儿撑个一时半刻没有问题,可是茶茶就不一样了。
他伤的非常重,几乎是被人架着抬了扔进来的。进来后就一直躺在凹凸不平又湿又冷的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看到他胸膛还在起伏,我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我蹲在他身边,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的恐怖伤痕,各种淤青裂□□织,手背上有道伤口还在滴着血,如果不赶紧消毒的话,肯定会感染发烧的。这个地下室连凳子都没有一个,茶茶就席地躺着,身上穿的单薄衬衣也被撕坏了好几处,情况糟的不能再糟。
身边什么都没有,毯子毛巾纱布绷带酒精药物一样都找不到,我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我跑去拍门,钢板门锈迹斑斑,锁的死死的,震得手都麻了也没有个人回应我一声。
我绝望地蹲回茶茶身边,看着他好看的脸有一半肿了起来,发丝散乱地歪在水泥地上,孱弱又可怜。我特别的于心不忍,还有点莫名的心疼,他被打成这样是因为我。想起他被揍得只剩一口气了还要叫着别碰我,我咬咬牙,直接跪坐在地上,把他的头靠在了我的大腿上。虽然并不见得会舒服多少,但总比直接歪在冰冷的地面上强。
我从已经被撕掉大半的裙子上又撕下一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布,小心地擦拭那些流血相对厉害的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我撕扯到了他的伤,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是我,虚弱地扬起一个歉意的笑容,“对不起,是我牵连你了。”
声音微弱,简直可以说是气若游丝。
我的心不知为何皱成了一团,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心疼,也有可能是别的。
“是我害你被打的,你不要这样说。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他和我本来就有恩怨,咳咳,怎么能怪你,只是,你逃不出去了,而这里……实在算不得一个好环境。”
“我没关系的,只是担心你的伤。”
他又轻轻地咳起来,之所以很轻,是因为他根本没力气了。
我很难过,咬着唇,“如果焱在就好了。”
听了这句话后的他开始咳血……
刚开始只是星星点点的血沫,到后来变成大滴大滴的血液,顺着嘴角流出来,流到修长好看的脖子上。
我吓得瞳孔放大,目瞪口呆。
反应过来就跳起来,朝着门外疯了一样叫喊。“来人啊!快来人!他在吐血!他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啊!”
过了好久,门外有人走近,打开锁,把门拉开了一条缝,唰地扔进来一条毛毯和一瓶药。然后又飞快地把门锁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捡起药,冲回茶茶身边,一只手捧起他的头,扭开瓶盖就给他灌了下去。也不知是药的确有起死回生的效果,还是他吐血只是看起来吓人,他喝了药后就不咳血了,喘的也没有那么厉害。非常的疲惫虚弱,眼睛要合不合的。
“实在是……麻烦你了。”他说完这句,然后居然睡过去了!呼吸平缓均匀,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不是睡过去是什么?
我叹了口气,把他的头小心放到地上,走到门边把卷成一团的毯子捡了起来,打开,在屋子里最干燥的地方铺平。还好毯子除了有点小以外,还算厚,这个天也不算寒冬腊月,躺在毯子上,再拉过一角把身体盖住,晚上应该不会冻着。
我把茶茶半拖半抱地弄到了毯子上,看着自己身上从长裙撕成了超短裙的衣服,已经撕无可撕了,又是一个叹气,只能撕下他的一角衬衣,倒了一点瓶子里的药汁润湿,在他各大伤口上涂抹,心想既然这药能让他不再咳血,那应该对伤口也有好处。
我实在是没干过这种照顾伤患的活,手非常生疏,让沉睡中的他不停露出疼痛的表情来。
清理完他的所有伤口,我已经累的不行了。看他已经占了毯子四分之三的空间,只能抱着膝盖蜷在毯子的一角坐着,上半身靠在青绿色的墙壁上,做一个浅眠休息。
重伤的男人却不想就这么放过我,我的神智才开始迷糊,就被他一个劲喊冷的声音吵醒了。明明我为了给他留一个角的毯子已经蜷着都不能躺下了,他却不盖,偏偏一个劲往我这边挤,简直要贴到我身上来。
要是真被他抱上了,我回去怎么和徐焱解释?更有甚者,要是这帮坏人拍下我和茶茶搂成一团睡觉的照片,借以对我进行无穷无尽的要挟勒索,怎么办?这种后患无穷的事我才不要做。
古都无比痛恨这个人此时的思路清晰大脑理智。
我从柔软温暖又诱人的毯子上起来,用整张毯子把古都给卷了,自己走到屋子的另一个角,把地上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