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蓬草卷风尘(3 / 6)
”
蓉行舟想了想,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短剑:“送给你的。”
景晴眼睛一亮:“果然是我想知道的!”
蓉行舟几人都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尤其是奉墨,整个人瘦了一圈。只有奉墨的那个养女最开心的样子,她是第一次到集庆,看什么都新鲜,拉着奉墨的袖子东张西望,看到卖玩具和吃食的店铺眼睛亮亮的。景晴拿刚买的那包橙子糖送她,小女孩吃了一粒眼睛一亮:“啊呀,好好吃,集庆真好!”举手把糖包递给奉墨:“爹爹也尝一颗。”景晴瞟了一眼笑道:“都尝尝,别说你们那里,就是邵安、永宁都吃不到这样的糖果。”蓉行舟也好奇的尝了一颗,也是眼睛一亮,心说哪儿做的啊,那么有机巧。这橙子糖不但甜橙味道浓郁,而且外头还裹了层制过的陈皮,切成圆圆的一片片,看上去也象个橙子,口感又丰富,即便不喜欢甜食的人都会忍不住尝一下。
“庭秋的二妹和家里帮厨的小丫头鼓捣出来的。集庆每年就是橙子产的多,我吃的都想吐,没想到还能弄出这么个花样。她家还有一道甜茶也好喝,刚才已经让她们送一壶回去,等下正好请你们尝尝。”
蓉行舟也眨眨眼:“这一家子不论男女都那么厉害啊?”
“读书识字又明理的人家,到哪里日子都不会难过。”
“我之前听说很多陈泗人逃难到扶风的时候,总觉得他们是吃错了药。两国风俗迥异,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光闹笑话都能闹一箩筐吧?现在看来,我还是井底之蛙了。”
“庭秋和我说过一句话——无论在什么地方,百姓想要的东西都差不多。只要能实现,不管是男儿为贵,还是女子当家,也就不重要了。以前他们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家里男人身上,无非现在是竭尽所能去养育女儿,然后把一家的希望都寄托上去……没多大差别吧?”顿了顿,指指道路两边的民居:“平民家庭,既没有多少家产可争来夺去;也没那笔钱去三妻四妾或者三夫四侧的折腾。换个人主事,的确会有不习惯,可不至于过不下去。何况,这里不少人家其实也没换,依旧是男人在做主,不过是换了女人出来交往。”
蓉行舟点点头,心想:“可惜你那位庭秋没这份恬淡心性。”
景晴瞟了她一眼,大概是看出她在想什么,哼了一声道:“当然了,也有那样的人——无论在什么处境下,都照着他的本性活着。”
景晴赶回都督府的时候,韩庭秋也刚到没多久。他没吃饭,却回家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当下看起来比蓉行舟、奉墨几个看起来要光鲜的多。景晴让人准备饭菜,几个人先就着烤鱼喝菊花酒,一边说正经事。奉墨的养女叫管家带走,府中还有一些和她年纪相若的女孩儿,正好在一处玩耍。奉墨本来也想走,说经历的事蓉行舟都知道,后者却一摊手:“我知道的没那么清楚,还是当事人自己说最好。”景晴看了他一眼,又让人去叫问书,旋即低笑道:“让问书陪着你,总不会害怕了吧?”奉墨苦笑着在下首坐下,又忍不住带着嗔怪的神色看了一眼蓉行舟。
这是一次漫长的谈话,从傍晚到深夜。景晴听得津津有味,经历了整件事的几个当事人也把过去的两个月回味了一番。
自景晴在奉墨那里和庭秋、蓉行舟等确定了计划后,首先出面的是奉墨。他继续和熟识的商人打交道,提出要购买一大批兵器。那些商人自然奇怪,问他用处,一开始说是县里周边最近冒出来一些可疑人群,怀疑是山贼探路,所以要进一批武器把他们那个民兵队充实一下。对方一脸的不信,说那附近几百里的山贼经过你们县都绕路,谁那么不长眼啊?就算真有几个小贼,你奉墨大员外之前的班底就够抄他们老巢了,还需要扩大?难不成是要拉大旗么?如此往复了几次,奉墨才在某一次吃饭时对一个合作最长关系最好的商人说,之所以要那么多,是因为之前有几个多年不见的朋友经过,看到他庄上的兵器,都说打造技术出众,还出高价买走了一些。他觉得这或许是一桩好营生,就像弄一些来贩卖。说到这里还叹了口气,抱怨道:“你也知道,我那个庄子,地是够多,但一年也产不出多少东西。我还想送闺女去邵安的书院读书,将来赢个上品推举呢!”听他说这话的人和他打交道已经有四五年,多少也知道他的性格。对他忽然开始追求金钱依然觉得奇怪,这个时候蓉行舟就恰当的出场了——于是,一切就十分合理了——性格内敛、守寡多年又家底丰厚的男子遇到了一个精明能干、年龄相近的独身女人,有些变化简直天津地义。
奉墨因此接触到了兵器这一路的源头,然后就是韩庭秋。他所扮演的是一个流落到茹县,最后在奉墨庄上打短工的陈泗人。因为会说陈泗话,故而主人这一次谈生意把他带在了身边。庭秋本来就长袖善舞,很快和所接触到的陈泗人搞好关系,称兄道弟的。他又提出在农庄打短工收入太低,本来东家是个男人还能相处,现在奉墨凡是都听蓉行舟的,他们整天受一个女人闲气,实在受不了等等。他结识的这个人是一个冶炼能手,对他的遭遇十分的理解和同情,两人又喝了几次畅快酒之后,那人就提出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