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 面具(5 / 8)
两个星期以后就会病死?
我们都不清楚谁病了,谁还健康。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没有药
,死亡率百分之百。"一天过后,通信员又做了记录,
内容对荷马来说并不陌生,"图拉站一片混乱。没有出口,
汉莎进行了封锁。我们已无法返家。"一页之后他继续写道,"
有武器的人开始射杀病人,尤其是具有攻击性的病人。
他们之中某些人一夜过后自己也被感染了……
开始围捕被感染了的人……他们反抗着,请求着。"
之后的话语很短很可怕,"人们开始相互啃食……"
通信员也被吓傻了,
但突击小分队里铁一般的纪律不允许恐慌引发骚乱。
甚至在致命疾病蔓延的感染者当中,
塞瓦斯多波尔的队伍仍是塞瓦斯多波尔的队伍……"
情况仍在掌控之中,车站被包围了,任命了指挥官。"荷马读到
,"我们的人一切都还正常,但才过去了一点时间。"
由塞瓦斯多波尔派出的搜寻小分队顺利抵达图拉站——当然,
也深陷其中。"在潜伏期还没有过去之前决定在此再作停留,
不冒任何危险……也许永远留在这里。"
通信员已做好必死的准备,"这是一种没有任何出路的境地。
救援无处可寻……只有忍耐……多久?"
也就是说,
图拉站密封门旁的守门人是由塞瓦斯多波尔的人安排的?
他们的声音让荷马觉得似曾相识,这并不是偶然!
当时在那儿值勤的人在此之前与荷马一起在塞瓦斯多波尔应对
过来自切尔坦诺沃方向的吸血鬼!自愿留在那里,
他们希望不把病原体带回故乡的车站……
"传染往往发生在人与人密切的私人接触过程中,在空气中。
谁有免疫力?几乎是两个星期前,许多人没有发病……
但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住在乱尸岗中。"通信员写下度一行,"
下一个死的会是谁?"——突然,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划过寂静。
荷马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读:"应该做点什么。警告。
我自愿去做这件事。不会走到塞瓦斯多波尔——
找到电缆被截断的地方,给站里打电话。应该打通这则电话。"
一昼夜过去了,
可能这个昼夜他一直致力于与商队的指挥官进行无形的对抗,
与其他士兵进行无言的争论,抵抗不断增长的绝望感。
通信员想要传达给塞瓦斯多波尔的所有讯息,
都已经被记录在了这本手记中。"
他们不知道塞瓦斯多波尔站的人如何看待这一切。
已经被封锁一个星期了。派来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也无法回去了。后来又来了新的冲锋小队。
又集结了新的队伍。
所有要出发前往图拉站的人都面临着巨大的风险。
有人被感染了,就跑回家。都结束了。应该制止进攻。
他们不明白……"
他还进行了一次希望敲醒领导者的尝试,但也无济于事,
就像在这之前其他的所有尝试一样……"不会放我走的……
他们疯了。如果不是我,那会是谁?应该逃跑!"
"表现出平静妥协、同意等待的样子。"一天之后他记录道,"
前往密封门处值勤。大喊着找到了一条电缆,跑回来。
向我的后背射击。子弹陷了进去。"
最后的字母被浓稠的血液浸透。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娜塔莎,为了谢廖沙。
我没有想过自己是否还能活下去,但他们一定要继续活下去。
谢廖沙,为了……"——在这儿松开的手放开了笔。
也许这是后来他补充的话,因为下面没有书写的地方了,
也许是因为写在什么地方都无所谓了。
之后被打乱了的时间顺序又重新恢复了:"
被允许通过纳戈尔诺站,谢谢。再没有力气了。向前走,摔倒
。站起来,继续走。失去知觉。昏过去多长时间?不知道。
肺里面有血?咳血。病了?不……"——歪斜的字母、扭曲的字行,
像是将死之人的脑电波。但是之后他还是醒了过来,记录道:"
……我无法找到受损处。"
"纳西莫夫大街,走到了。我知道哪里有电话。
我要通知站里的人……告诉他们不行!就我……我想念妻子。"—
—他的话越来越像毫无关联的只言片语,被染成了褐红色。"
打通了。听见了吗?很快我就要死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