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此豪饮君曾见(2 / 5)
停主人笑捧茶杯,权当仲裁。
风静柳上,鸟唱云外,市声远隔,时闻落子之声。这份风雅,倒也得彭泽菊客的遗韵,与五柳居地名相吻。只是作为外貌粗豪的快刀大侠的宅第,未免令人惊讶了!
在人们心目中,三湘大侠,快刀谭元贞的宅院应是列着刀棍棒,设着石担、石锁,总有十几个彪形汉子与精壮少年拳打脚踢、舞刀弄,发声练武的。
其实,拿这种开武馆的武师摆设来套谭元贞,本就失误:威镇一方、名扬江湖的三湘大侠,岂是那些二、三流武师所可比拟的?
世人只知谭大侠快刀无敌、拳棒精通,殊不知谭元贞外表粗豪,颇具内秀,除武功一流外,还写得一手笔力饱满而遒劲的颜体《多宝塔》与妙秀工精的《灵飞经》唐人小楷,下一手颇不俗的围棋,能诗文。这些,知者不过三五子矣!
两人下第二局至一百五十一手时,谭元贞笑道:“懒龙,你那手棋,只能赢我,遇上独孤公子,你就罩不下了!这局又已定了吧!”
玉龙王长叹一声离席而起:“独孤公子,你的棋力较剑术所高,何止两筹?堪称国手了!难得!难得!”
独孤展鹏闻言,忙站起肃容,向玉龙王长揖道:“尚望玉大侠对晚辈剑术加以赐教!”
玉龙王避开展鹏之揖,道:“独孤公子此礼怎敢当?唉,都是我一语之误!我虽与老谭同辈论交,但怎敢居你长辈?——当年,我曾得力于令尊大人指点剑术,其时我曾想拜令尊为师,但令尊未许。尽管如此,我心中一直目令尊为前辈的。再说,我的剑术也尚未大成,怎敢轻言教人?独孤公子家学渊博,何愁将来不能克绍箕裘,自成剑术高手?”
独孤展鹏恳辞道:“展鹏幼失怙恃。家传武学,才学不久,剑术一道,两年前才随石道人学的。望玉大侠念展鹏身负血海深仇,这几年来无分寒暑,来往奔波,志切大仇的苦心,予以赐教!玉全之德,没齿不忘!”
谭元贞笑呵呵道:“懒龙,以前罗大哥罗大侠指点你剑术,现在你指点一下展鹏,这也算回报呵!何况,你的剑术,在我看来,已然与云大侠的‘风雷剑’并列了,即使身列四大剑客之中,也不遑多让,何必过谦?别人不知你,我还不知你的武学?再扭捏作态,我可得露粗了!”
玉龙王见状,长叹一声道:“老谭,你这不是故意叫人勉为其难?——不过,既承独孤公子不弃,谭兄你又这么说,看来,推托是推托不得了!有两点我先说在头里:一是独孤公子与我同辈论交,只是作为朋友之间切磋技艺,如你把我看作前辈或师父,我是不答应的。二是我只把我学剑的一些心得告诉你,具体每招每式练法,各有各的门派奥妙,我也难详其法,即便想教也无从教起,因而略而不谈了!——唉,本来,‘步云宫’云宫主与云风雷云大侠,以及石道人的剑学武功,其修为均在我之上,你能从他们习武学剑,那是再好也不过了。不想事情一至于斯,这些机会你都放弃了,现在反倒向我讨教起来了!这都是我失言之过!不久你便会明白,跟我是学不到什么的,必将使你大失所望的!”
“懒龙,我第一次看你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说这么多唠唠叨叨的话!”谭元贞笑道。
玉龙王正容道:“谭兄,不是我多言,实是我看得出独孤公子是练武的上上之材,怕我一个失误,教坏了他。良材美质,糟蹋于我手,操刀伤锦之恨,何如之深?”
独孤展鹏低头道:“玉大侠过奖了,展鹏驽鲁,怕难以领悟玉大侠的剑学至言倒是真的!”
谭元贞笑道:“你们都别客气了!展鹏,我看你与冰尸老怪相斗,剑法不错嘛,怎会自己也弄得受伤的?可是秦老怪下的毒手?”
独孤展鹏道:“不是,我是在与捕王柳阔英的三大弟子相斗时,斗到拘魂神钩唐**时,冒险进招,让唐**的钩给咬了一下!我原以为围攻我的就四大捕头与邓百机——那个假邓百机邓玉侯,哪知又冒出了冰尸老怪,后来又出现了真邓百机与他手下的四使者十二弓手!唉,要是你们不来,我怕只有战死一途了!”
“早知如此,便不放唐**他们三人随邓百机走掉了!”谭元贞生悔道。
“不!还是得放他们走!曲捕头对我有救护之恩,不管怎么说,这三人毕竟是他同门。”
玉龙王沉默了一会道:“独孤公子,我有一个疑问:你与三大捕头斗过后,又与那些人的围攻及冰尸老怪各斗了一场,看上去,你犹有余勇可贾,究竟你有多深功力?怎么内力如此充沛?唐**、鞠铁蓑、麦金杖三人,在公门中都允称高手,麦金杖的外家功夫倒还罢了,鞠铁蓑的铁蓑风雨剑很有两手凶辣剑招。而唐**与铁手捕快曲逢春和他们的师父柳阔英,合称‘公门三杰’,手下很有些真章功夫的,另外,据说他还独创了一门武功?”
“通臂连环钩!”独孤展鹏道,“我就是因他使出这路独创的钩法,才受伤的。”见玉龙王露出相询的神情,便将唐**的钩法讲述了一遍。
“嗯,是够厉害的!但你不但把他打败了,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