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棋局(2 / 4)
方式就是不与她说话。
青葱一般的手,缓缓夹起一枚白子。他的手就像世上最好的白玉,温润白皙,轻柔泛红。单是夹起这白子的动作,就能让任何男人浮想联翩。
但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他没有盯着这只手,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上的白子。“她要把白子下到哪儿?他为何丝毫不犹豫?难道我真的落入陷阱了?”怀疑从心底瞬间涌出,就连男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突然丧失信心。
他的心在跳,在跳。忽然停住一刻!
这一刻,白子落下了,落在了方才所下的黑子旁。
心又开始跳动。这是一步好棋,但落晚了。男人知道,若她方才那一子没有胡乱下,兴许还有复盘希望,但这手之后,女人再无希望。
汗液从额头泌出,顺着脸庞滑落。男人好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盯着眼前的女人。盯着他的眼睛。
不知为何,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她。
“该你了。”女人没有笑,她的语调忽然变得毫无感情,让人不能想象这冰冰冷的女人竟和刚才掩嘴而笑的她是同一人。
让男人摸不透自己的心。这是女人们惯用的招数,也是抓住男人最有效的一招。但这位紫纱美人却不想抓住眼前这其貌不扬的男人,因为在她看来,这男人还不配。
男人当然不知道女人心中的想法。他只想待大事告成后拥有眼前这女子。揭开她的面纱,侵占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思想,她的所有。
提起黑子,他早已想好必胜之棋,这一手下的更快。但棋子与台面相触的声响迟迟未来,他的手紧贴台面,子未落,仍在他手上。
“不对,有哪里不对。”男人的心中隐隐感到一股不安之气上涌,仔细观看棋面却又瞧不出端倪。
女人不是君子,也不在乎那一套。“为何不下?”女人问。
男人抬起头看着女人,她虽带着面纱,但他仍能看出,她在笑。他与她相处很久,但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笑容。好似一抹淡淡的月牙,残缺不全,更带着美。
再看台面,每一颗白子仿佛跳跃起来,它们欢呼雀跃,高举手中的利刃,而自己的黑子满盘皆输,溃不成军。“有陷阱,这里面果然有陷阱!”男人倒吸一口凉气,收回提子的右手,眼神于棋盘游离。
正在其举棋不定之时,一名侍女忽然进入院中,站在棋盘前,低下头,恭敬说:“副盟主,客人到了。”
无人答话。
侍女有些紧张,双手也不知该往哪放。她试探性的又道:“副盟主,客人已在外头等候。”
男人的眉毛一挑,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侍女在一旁叫他。
聚义盟没有两位副盟主。只有一位。
司徒江。
这紫纱美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梅娘
司徒江看都没看侍女,只是点了点头。侍女却如释重负,躬身一礼,退出门外。
很快,有两人进到院中。一人身着白袍,一人穿着黄杉。
司徒江没有看他们,甚至连一句招呼都没有,这些客人他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他的双眼仍然只盯着这副棋局。
这两人来到棋局旁,低下头来也在揣摩这盘局。
沉默无言,梅娘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三个这男人。白袍人棋力不低,这盘棋局已看的七七八八,他忽然开口:“这回可是盟主落子?”他不叫司徒江副盟主,而是称呼“盟主”。
司徒江点了点头。
他接着道:“棋面大好,黑子三招只能必能全吃白子。但这里其实暗藏玄机,盟主深思熟虑,在下佩服。”
笑声传来,女人的笑声,梅娘的笑声,她又吃吃的笑起来,右手做兰花指,手背靠着嘴。
“梅娘为何要笑?”
“我笑你这小鬼太聪明了。”
白袍人却苦笑一声:“梅娘,你这可折煞与我了。”
梅娘笑,只是因为棋局之中毫无玄机。如果真有玄机,那也不是在棋局中,而是在梅娘身上。她棋力不及司徒江,便故布疑阵迷惑司徒江。所以说棋局之中没有眼,眼在心中,心乱则眼盲,那么下棋便会开始不着边际。
所以梅娘要笑白袍人,白袍人看出棋局之中没有疑点,但司徒江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眼里,他很聪明,世上也鲜有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棋中无险,只是司徒江当局者迷,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聪明人自然不会让他难堪,反而要大大吹鼓一番。
这粒黑子终归是下不去,司徒江的右指甚至开始发抖,他将黑子放回,闭起双眼。
“都办好了吗?”他开口问道。
“好了。”白袍人与黄袍人异口同声答道。
“很好,只待明日了。”司徒江笑了,笑的不响,但很放纵。他不想再掩饰,在他的记忆中,一直是隐忍过来的。颠沛流离的孩童时期、加入逐日神教、再入聚义盟。
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江湖盲流、逐日教教主“小夸父”、还有巨侠郭松仁——无论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