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儿子的脏衣服（2 / 2）

吓得不轻，开了门要逃。却看到儿子站在卧室门口，簌簌掉着眼泪，嘴里呜咽着：“爸爸，不要骂我妈妈！不要骂我妈妈！”我轻轻安慰了儿子两声，狼狈地逃出了屋子。

回去的路上，一直有点堵车。等红灯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还是四。我第一时间接了，怕接晚了四又要发飙。四问：“走到哪里了？”“马上到三环了，快了。”四挂了电话。

离家越近，我的心越慌，我惧怕四，不想见到四，却又不得不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手心里都惊出了汗。

我气喘吁吁奔到四的门口，哆嗦着敲了两下门。四黑着一张脸，给我开了门，坐回到沙发上。我低着头，慢吞吞走到客厅中间，面对沙发，站在离四一米远的地方。四叉开腿坐在沙发上，手撑着膝盖，上半身略前倾，偏着头不温不火地问了句：“还在留恋你原来的家，是吧？”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只是送我儿子回去。”

“是吗？非要送到家里吗？不能让你那性冷淡的前夫到小区门口接啊？”四还是刚才那副口气，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暴怒。

见四没有发火，我舒了口气，说：“我顺便给我儿子洗了两件衣服。我下次一定不进屋，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四站起身，一步跨到我面前，揪住了我的头发，向后拽去。我的头向后仰去，两手抓住四揪在我头发上的手，痛苦地说：“X哥，好疼，你放开我。”四却更使了把力。我的头几乎被拽得快贴到背上，头皮疼得直吸冷气。因为气管被挤压，我的哀求充满哭腔和一种低沉的含糊不清的声音：“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好疼，真的好疼……”四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摔到沙发上。我在沙发上弹了两下，半躺在沙发上，用颤抖的手摸着发疼的头皮。我怯怯地看着四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坐起来，就这么半躺着，等着四发泄。

四用食指指着我的脸说：“洗衣服？是给你前夫洗内裤吧？”我摇头道：“不是，是给我儿子洗衣服。我不敢骗你X哥。”我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仍然保持一个难受的半躺姿势，生怕一句话说错，一个姿势不对，又被四收拾。

四揪着我的衣服让我坐起来，说了句：“你今天做的唯一让我高兴的地方就是没撒谎！这个值得表扬。但是，去前夫家里这件事你错得太离谱了。我得给你点教训，让你长点记性！”四说完从他包里拿了张纸出来，递给我。是昨天我写的保证书。四说：“你在上面补一条：保证永远不再进前夫的家门！”我没有片刻犹豫，拿起笔在保证书的下面写了一行字：我保证永远不再进前夫的家门。

四拿来印泥，我在这行字上又按了个手印。四让我捏着那张纸的上边部分，又抬起我的胳膊，让我把纸放在脸旁边。四用他的手机给我的脸和保证书合了张影，然后把手机递给我看。

我看着那照片：我的头发乱七八糟，一脸的惊慌，眼深充满恐惧。手捏着的保证书上几行字，上面两个鲜红的指印。我的脸和保证书占了大半个屏幕，触目惊心的样子。

四骂我，揪我头发，我都没哭。当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哭了。那种感觉，真的像是身在地狱的奴隶。我之前习惯了四对我的霸道，但那种霸道是带着宠爱的，我是欢喜的。而现在四竟然如此对我，四竟然想在精神上彻底打垮我。那样，我还是一个独立的人吗？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算是四的什么？情妇？女朋友？代孕工具？性伴侣？我无法给自己一个定位，我不知道自己算什么？

为什么？昨天还那么疼惜我的四，今天又变得这般冷血，将我的尊严彻底践踏在脚底？我止不住的流泪，左手拿着保证书，右手拿着四的手机，开始放声大哭。肆无忌惮地哭，除了哭，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四拿过我手里的保证书和手机，说：“你滚回去给我好好反省！你要明白你现在的身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我明天要出门。后天早上一起去我们公司，L要来提案。”

我仍然抽噎着。

四大吼一声：“听到没有？！”

我被四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忙答说：“听到了。”

“听到什么了？”

“后天早上跟你一起去你们公司。L要来提案。”

“后天早上再电话联系。现在立刻滚回去给我反省你今天犯的错误！”

我起身，拿了包，用手理了两下头发，走出了四的门。

一出门，我的泪又涌了出来。

我开始怀疑四对我的爱，我第一次开始后悔背叛前夫，后悔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