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3)
我保护意识比较强的人,在还没有和一个男生确定婚姻关系之前,所谓“肌肤相亲”于她会是伤害自己的行为,是绝对不容许出现的。当然,她向来尊重别人的生活,只是……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攫住了她。
果然——“是于昊文。”
李秋禾感觉全身的血液停止了流动,让她呼吸困难。开学以来她都没怎么和于昊文长时间共处。每次上完课,他都有“合理”的理由匆匆与她告别,就算在一起,他也很少说话,但他不是一向话少吗?除了去年某些时候。她有过疑问,却找不到质疑的缘由,而且,自去年以来,他们的感情都还稳定,虽然她仍然排斥于昊文的一些亲热的举动,也深感这段感情依旧沉在深深的海底,游不到上岸的出口。
“我跟陈一江是同班同学,从很早的时候起我就爱上他了,可是他不爱我,我很伤心,于是……去年那时候,我是真的很愧疚,真的下定决心不再纠缠下去,平平静静地做学生。后来,我发现陈一江不交别的女朋友了,你也原谅了于昊文,我没能控制得住自己,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用心,总能打动他。我失败了。”
也许是初春的夜晚真的很冷,李秋禾开始微微发抖。她抱紧了并拢的双腿。
“我很无助,很寂寞,很需要安慰。我们去年12月就在一起了,然后是一整个寒假。我知道我不应该伤害你,我会遭到天谴!但是于昊文他……他常常跟我说,写作、音乐都需要恋爱提供灵感,你和我给他提供了完全不同的灵感,你是白玉兰,我是曼珠沙华——真是别致的比喻啊!哈哈哈……”
脸上纵横的眼泪逐渐掩盖了她痛苦的笑声,谢安辰颓靡地撕扯着垂下的头发。
李秋禾的全身开始不停地发着抖,越来越激烈。她站了起来,靠在墙壁上,头痛欲裂,上下牙齿“咯吱咯吱”地互搓。意识告诉她要镇定下来,镇定下来。她绞扭起双手,又打开放在棉衣口袋里。
谢安辰呜咽着还在往下说:“他说在你那里得不到的可以在我这里得到,在我这里得不到的可以在你那里得到。他是个疯魔,一个玩弄女人的杂种!”
李秋禾终于稳住了一口气,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你不要再说了!”
谢安辰抬头抹了一把披散在脸上的乱发,冷冷一笑:“你无法想象对不对?因为你总是站在阳光底下,你看不到那些阴暗的角落。我就是来告诉你,他很假,很假!”
“他假不假我有眼睛!你,你别坐地上了,很冷!”
“你放心,我已经预约好了医院。我会照顾好自己,会好好生活。这个大学,真他妈终于要结束了!”
第二天,李秋禾发烧住了院。下午的时候,于昊文终于出现了,和陈一江一起。
李秋禾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走近。他穿着宝蓝色的羽绒服,挺括的牛仔裤,他的头发抹了一点发胶,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皮肤白皙清透,没有一粒青春痘,嘴唇上下的胡茬被刮得干干净净。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仍是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干净舒朗。他是这样的惯于修饰啊!
他走近了些。她看到了他的眼睛。同学们都说这双眼睛有诗人的气质。她觉得像海子的也像顾城的,澄澈透亮而又深沉晦暗。海子卧轨自杀了,顾城用斧头砍死了自己的妻子。
她想起他写的诗:
风,一点点 一点点
桃花还会烂漫吗
已输了三个春
哪里江东 哪里燕同
也许所有的故事都一样吧
也许所有的缘终成永诀吧
她想起他唱的歌:
再为我唱起这支歌吧
不要问我有没有哭
再为我吟哦你作的诗吧
趁现在没有人也没有风
我恨我不能给你全部的生命
我恨我不能给你全部的温柔
我只能在蓝色的窗前
为你数天上的星斗
再陪我走一走秋日的校园吧
有夕阳、疏雨、梧桐
长发的女孩白发的先生
还有我润湿的情愁
明天你是否在怀念我唱的歌
明天你是否在他乡为我等候
我只能在蓝色的窗前
为你数天上的星斗
她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流入枕头。有人扔了一张纸巾在她脸上。她抓着按了按眼睛,顺手丢在床边。再睁开眼,眼前是陈一江放大的、满含讥嘲的脸:“原来你还有发个烧都能涕泪横流的本事啊!既然这些瓶里的水在你身体里兜一圈又变成眼泪流出来,不如不输,反正对发烧不起作用!”
“别听他胡说!我去系办公室办了点事,来晚了,你骂我打我都行,别哭啊!”于昊文温温一笑,给她掖了掖被角。
李秋禾撑着坐了起来:“不是!罗雅琳还有寝室的同学会照顾我,你们男生不方便,回去吧!”
陈一江看看她,微微变了变脸色。于昊文期期艾艾地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