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3 / 4)
在姚金池心里,度过暧昧,终至明朗,没有那些说不能求不得的糟心事就够值得庆幸了。
确定两情相悦后,姚金池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想问。
「那黑白郎君有说,何时提亲吗?」向藏镜人……
姚金池问是这样问了,却觉聘礼真送到那天,也许此事不能善了。
但没关系,无心对姊夫向来有办法,而姊夫对无心,向来是没办法的。
「成亲?」忆无心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我和……黑白郎君?」
这真不能怪她,灵界顺应自然、亦求顺心。不重礼教,自然没教过她注重成亲这回事,情投意合,在一起便是;若不喜欢,一拍两散,多么干脆。
当然,不否认灵界一票铁铮铮的汉子们只记得教女孩儿怎么把意图轻薄的家伙弄死,成亲这档子事压根不会出现在他们脑海里。
于是忆无心虽有概念、知道成亲是怎么回事;套用在自己身上,她还真没想过。
思考半晌,忆无心摇摇头,「不需要。」
「妳想就这么没名没份跟着黑白郎君?」终究是终身大事,姚金池很忧心。她也明白黑白郎君那样的人,谁也不能勉强;江湖诡谲,人力难抗。
……可是她还是担心呀!
「是呢,我与他现在,到底如何呢?」如此说了句,忆无心轻笑,有几分豁达:「名分束缚不了黑白郎君,他想走,谁也留不住;他要留,天阻着他也会来到我身旁。」
「无心……妳,不执着了吗?」
「阿姨,我的执着不在名分。」握住姚金池双手轻声解释。「我依然希望他安好、希望他快乐,但是让他被礼教束缚、或照着我的希望安安稳稳过着不打架的日子,他不会快乐。」
「妳以前不是……极看不惯?」
「看不惯又能如何呢?他亦不屑我帮扶弱者,说我只是在浪费力气,可他从来没阻止我做。」摇摇头,「安稳度日,不是黑白郎君。守在一座空屋里等他,也不是我。」
她摸摸忆无心面颊,「我的无心也是有锄强扶弱的雄心壮志呢。」
忆无心笑得粲然。
※
忆无心在客栈外某座亭子里找到黑白郎君,已经是晚上了。
这期间她忙着,例如关切突然遍体鳞伤的剑无极、探望据说被藏镜人与黑白郎君联手痛打一顿、表面上依旧优雅自持的大伯史艳文。或者与堂哥们说说话,还陪藏镜人与千雪孤鸣小小喝了半杯酒。
踏雪。
那亭建于湖面,水已成冰。亭内并未掌灯,长道蜿蜒,两侧有几盏微弱灯台,忆无心就着灯台的微光,远远地看见黑白郎君倚坐水榭一角,几乎要隐于黑暗。
他似乎只是偶然路过,在这儿待下,落一地寂静。
她走进亭内,「黑白郎君。」
他眼角瞥她,旋即站起。错身而过时她眼捷手快把手塞入他掌心,又得到淡淡一瞥,尔后握紧。
他步伐不快。至少,是她跟得上的速度。
「金池阿姨说快过年了,让我别跑太远。」
「嗯。」
幽灵马车不知从哪儿冒出,停在湖畔,骷髅独角马原地踱步,似是等得不耐。
掀开车帷爬上车,忆无心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小年夜……」
「自是与我一同。」黑白郎君将她推进去。「藏镜人该要习惯初二见妳。」
忆无心抿唇笑,觉得这男人有些坏心眼。
腾出空间让黑白郎君上来,人一坐定,她自动自发地伸手勾下他后颈。黑白郎君没什么热切反应,就是,顺着她动作,低了低头。
看忆无心仰头睁着晶亮双眼,眼里只有他,感觉不坏。
「你会叫爹亲『岳父』吗?」
这问题有些意外,黑白郎君思考几瞬,又想起今日藏镜人变化多端的表情,半勾唇角:「黑白郎君不介意叫他一叫。」看藏镜人在忆无心面前压抑情绪摆出慈父模样,忍得面孔扭曲,有趣。
「其实爹亲脸皮有些薄呢,没你脸皮厚。」凑上前,忆无心往他脸上亲了口,开始发现只要能让黑白郎君觉得有点趣味,他能屈能伸的程度惊人。
「嗯——」这威吓本该是不解风情,却被女孩儿偎近的柔软身躯化开。
「以前师兄教过我,遇上喜欢的男人,打昏带回家。」双手放开他颈子,指掌蕴贴在他胸口,为着那热络搏动有几分窃喜:「名震天下的黑白郎君,是我的了。」
「敢说将黑白郎君收为囊中之物,妳恁是大胆。」扶腰让忆无心坐到腿上,换了两人上下。捉她的手,指掌摩娑着的肌肤细腻,微微底冷。
「南宫恨。」她唤,兴许这是她头一回喊他的名。低低缓缓,脉脉含情。「我也是你的,算来不亏。」
美人怀,温柔乡。
「遂妳了。」每一回交颈缠绵,只独为她有那般狂乱心跳,绕指成柔。
任凭她入心,与之十指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