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老姑婆(终)(2 / 3)
被你们搅和成了村妇骂街!一个小小的案子,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还拖了五次庭审这么长时间。如果朕今日没让秦中丞去查证据,难道还要有第六次第七次庭审吗?!夏时正你真的老了吗?!”
被点名的夏时正闻言,有苦说不出,只能心颤地跪下求恩。
好在皇帝知道这并非他所能,在太子与贤王两派之中做人,本就难做。大理寺管的还是民间冤情,跟一直处理朝臣是非的御史台不能相提并论。皇帝这次发怒,也不过是那他杀鸡儆猴,并未打算真的就责罚他。
余下群臣见到皇上发了怒,皆是喏喏地下跪,不敢有丝毫忤逆。
皇帝看到都跪下了,这才冷哼了一声,将秦丰先扶了起来:
“秦中丞,说说吧,朕让你查的结果是如何?”
“回皇上,臣在漳州城外的月老庙月老像下,找到了两份庚帖,庚帖的笔迹与驸马爷当年高中的文书对过,确与王倩芝所说的无异。”
秦丰将庚帖递上,任由皇帝翻来覆去的看。
当初殿试,可是皇帝亲自选了秋严令为状元,这几年也对秋严令的字大加赞赏,他对秋严令的字可谓是喜爱的很熟悉的很。
如今庚帖一到,这事,已经是定局了。
皇帝看着这还欲对掐起来的群臣,心头烦燥。又因着这事既是欺君,又损了皇室颜面,对秋严令也没了几分好颜色,直接把庚帖往他跟前一扔:
“驸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秋严令从头跪到了尾,一言不发地听着他们激辩,又看着太子发怒,皇上发怒。
他跪在这头,王倩芝跪在那头,两人自始自终都不曾挪过半分。
庚帖抛掷到他的面前时,他才像是活过来般,有了些许反应,缓缓地弯腰去拾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满是灰尘的庚帖。
他看着庚帖,眸中有释然有怀念,更是有满满的愧疚,叫人一时间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他当着众人的面,仔细地将庚帖收入袖中,俯身下叩:
“臣认……”
“秋严令你不准认罪!本宫不准你认罪!”
门外又是一个人急匆匆地进来,知念公主人未到声音却先到。她逆着光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秋言令身侧,向皇帝求情道:
“皇兄,这庚帖又能说明什么呢?成了亲还能和离,驸马早就休了那村妇了,臣妹都是知道的。是我不让他告诉您的,我怕您生气,就不让我们成亲了……”
秋严令叩首的动作,因为公主的一声呵斥而顿了顿。可是他并未停止,依旧是磕了下去:
“臣,认罪。”
贤王转了转手中的茶盏,只觉得今日这戏,前所未有的好看。
知念公主紧紧地拉着秋言令的衣袖,红着眼,强忍着朝着秋严令道:
“你就一定要这么对我么?你就非要认那个村妇么?欺君之罪是死罪你知不知道?!”
秋严令的睫毛颤了颤,他沙哑着嗓音道:
“我知道。”
欺君之罪是死罪,他自然知道。他学富五车,高中状元,这些东西如何还能不知道?
只是,这日子,委实累了些。
他欠倩芝良多。
听着他此话出口,知念公主终于忍耐不住了,由着面上泪如雨下:
“你知道,你明明知道的却还这么做。你果真没爱过我……我们都有了东儿了啊,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多少动心了的……”
“知念,”秋严令似有不忍,却依旧缓缓道,“那日,我便与你说过的。”
他初见她是在皇家御林,那日她穿着飞凤裙,美过了林中百花。众人皆是痴迷相,唯有他目色清明。
后来她与他吐露衷肠,却被他一句回绝。
他说:家有娇妻,不思他娶。
她头一次被人拒绝,心头又难堪又不甘,愤愤地回:你希望你家中的娇妻,是活生生的呢,还是冷冰冰的呢?
如今,知念公主虽然没有当年的美貌,但保养得当,也是风韵十足。她流着泪抬起头,悲切得叫见的人都心疼:
“是,你是与我说过,家中有娇妻,不思他娶。是我逼着你娶了我,也是我逼着你对她不闻不问。她不过是一个村妇,她等你这么多年,我又何尝不是伴了你这么多年?!你不喜我穿金戴银,我自从嫁了你后就没戴过一次!你想漳州了,我亲自寻来漳州的厨子学着做给你吃!你为了她,你为了她居然要舍弃我们多年情分么?!”
秋言令闭了闭眼,眸中也似有泪。
他对着公主道:
“知念,倩芝是在大雪纷飞的冬日出生,她小名冬儿。”
这一句话,更是让知念公主面如死灰跌坐在地。
她费尽心机,好不容易下了药灌醉他,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居然用她的小名,来为他们的儿子命名!
东儿,冬儿,他从来没忘记过她!
众臣觅得了皇室丑闻,没想到驸马爷竟然是被公主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