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归家（2 / 4）

啊？”

赵珉章连忙回答道：“是我！奶奶！”

家里的灯瞬间亮了，赵珉章听到奶奶的拐杖声急急地从屋子里传了过来，连忙说道：“奶奶，您慢点，别急啊！”

“不急，不急，”门吱呀地开了，奶奶一把搂住孙子，紧紧拉着赵珉章的胳膊，笑着说道：“我就说是你！我刚才做梦就梦到我的珉哥儿回来了，还没醒呢，就听到你敲门了！快进来，快进来，冷不冷啊！”

牵着赵珉章的手，婆孙俩一起进了屋。

茶炉上还温着为他专门做的汤圆和粽子，每年回家都是这样，不管任何时候回来，都有一口热饭给自己留着。

见西屋的灯一直没亮，赵珉章奇怪地问道：“我妈呢？”

赵妈妈觉轻，小时候家里有个响动总是她最先醒来的。

奶奶一提起这事，就心烦，弯腰给炉子里加些炭火，锅里还有两个汤圆，一起给珉章盛到碗里，孙子刚回来不愿意他烦心，轻描淡写地说道：“去你舅家了，要是知道你今天回来，她一准就不去了。下午还在巷子口张望着等你呢。”

话虽如此，可是赵珉章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舅家又出事了。妈妈既然知道自己这两天回家，要不是有急事，肯定不会出门的。

嘴里哼了一声，道：“是不是又闹了？每年都是这样，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要我说，他们家的事就别参和！一个一个赤眼白狼的，眼里只有钱！我妈什么时候回来？明儿一大早我去接她。”

奶奶闻言在赵珉章背上轻轻一拍，喝道：“不许背后对长辈说三道四！那毕竟是你和益章的舅舅！”

赵珉章虽说不言语了，但是脸上愤愤的表情让奶奶一眼看出这孩子心里不舒服了。也难怪，要是那两个舅舅自个儿能立起来，也不至于让小辈都瞧不上眼。心里暗叹一声，什么话明天再说。

炕早就给珉哥儿烧得热烘烘了，烧了半个多月呢，屋里早就没有了潮气。被褥，也是珉哥儿她妈趁着日头好，晒了好几天，软呼呼地，孩子睡着刚刚好。打发珉哥儿睡了，奶奶却躺在炕上睡不着了。

哎，心里叹口气，也不怪孩子说，要她说啊，何家那两兄弟啊，就没一个人样！全都让亲家母给宠坏了！珉哥儿的生母青瑶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样，俩兄弟不事生产，整天在炕上躺着，今个儿这混一顿饭，明儿那顺一只鸡，半点活计那是一点都不肯做。要不是珉哥儿他爸照看着，哼，别说娶媳妇盖房子了，何家一家子恐怕早就瘫在床上给饿死了！

后来青瑶走了，亲家母又想方设法把妹妹青涟嫁过来了，何家，也只能继续照看着了。送走了亲家母亲家公，珉哥儿他爸也走了，走的时候留下个瓷器厂，孩子们都还小，自己也老了看管不过来了，青涟那个软绵绵的性子，要绣个花做身衣裳赚点家用还行，要让管厂子做生意，好不如她老婆子上阵呢。实在没办法了，她老婆子就做主就把厂子兑给何家他舅舅了，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家里的外面的总要个男人帮忙撑着啊，再说这哥俩虽说混账，但是对自己妹子还算可以。

这一兑啊，老赵家是安稳了，可是何家就出事了，当初买厂子的时候兄弟俩是一人一半，谁也不吃亏，可是呢，这几年经营下来，账面上渐渐混在一起了，

年年为了分红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一到年底盘账，呵，两家子，带着老婆孩子，这个说你的账有问题，那个说这笔钱是不是你给污了，弟兄俩在屋里吵得面红赤耳，妯娌俩带着孩子就在院子里撕头发扯衣服，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不知道今年怎样？珉哥儿他妈有没有放聪明点，可不要像前几年那样，劝架把自己个儿劝的一身伤回来。大年三十的，可不吉利。

赵珉章睡前还惦记着给晓蔚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自个儿到了，头一沾枕头，瞬间就进入了梦想，连手机掉地上了都不知道。

一觉起来，已经大年三十的中午了，他还是被门外的鞭炮声惊醒的。

披着衣服睡眼懵懂地推开门，眯着眼睛看着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影，半天没缓过劲来，直到旁边有人柔声说道：“你看这孩子，睡得迷迷糊糊的，怎么连人都不叫啊，快叫婶子。”

赵珉章连忙依言对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矮胖妇女叫道：“婶子。”

“哎呦，珉哥儿可回来了，你妈妈可天天盼着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的？”夫人笑呵呵地说道。

“昨晚回来的。”

“哎，我刚和你妈还说，你们家的珉章都成了大明星了。我在城里照顾我孙子的时候啊，媳妇硬要拉着我去看电影，我说这电影有啥好看的，花那么多钱跑那么远，还不如在家看电视呢，可孙子非拉着我去！一进电影院啊，呵，你可不知道，远远地就瞧见你家珉章了！三层楼高的照片啊，那个大呀！就在电影院门口挂着！我给他们说这就是我们隔壁家的小子，嗨，我儿媳妇还不信！”

不知道谁家婶子的大嗓门让赵珉章的耳膜直嗡嗡地响着。想找个机会回屋，都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赵妈妈看了眼儿子，了然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