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 / 2)
闹剧结束了。明镜毫不知情,明楼演的声情并茂,在场所人蒙在鼓里的人都相信了明楼的清白,一场生动的表演,按耐住了特高课欲要伸向明家的魔爪,人们三五成群的渐渐散去,明镜也惨白着一张脸被明诚搀扶回家。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天边的雾霾渐渐稀薄,有烟消云散之势。
汪曼春也信了,信了明楼的无助。她连伞也不撑,径直走到明楼的怀里,轻言细语,万分温柔的哄着明楼,安慰着明楼。
“他们好了,那姐姐怎么办?”
“我...我有以秋就够了。”
昨日耳边低喃还在,可姐姐的怀抱最终只为明楼打开。
以秋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云层间透露出的曙光,一切都该结束了,明台在里面呆的时间够久了,是时候出来了。
汪曼春搂着明楼的肩膀,往雨中的远方走去,以秋站在楼道里,透过玻璃,静静地看着汪曼春的背影。
那个傻女人不会知道的,明楼此刻的温情脉脉只是用来引开她的工具。
以秋转过身,一步一个脚印。整个大楼现在仿佛是空的,藤田芳政走了,汪曼春走了,梁仲春也不再新政府里。人们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精彩绝伦的闹剧里,懒洋洋的心不在焉。
她原本是不想来的,但受明诚所托还是来了。
站在情报科,审讯处的门前,以秋停了一下。一路走到这里,她即是监察部部长,又是汪曼春的妹妹,这里来来往往进出的人见了她连问也不问就径直开门。
难怪派她来,整个上海,论谁能在这时候出入自由,恐怕除了藤田之外,也就只有她了。
走到关押明台的审讯室前,一股浓郁的血嗅味。
推开门,以秋被眼前的场景刺激的闭上了双眼。
她最后一次见明台的时候,那孩子还是一身西装革履,笑的玩世不恭充满活力。现在像是一条脱了水,刮了鳞的死鱼。
双目空洞无神,仰坐在铁椅上,浑身沾染血水,面目已经朦胧不清。可怖的是,汪曼春将他四肢的指甲都活剥了下来,红彤彤的...发白的死肉,展现在眼前的,不像是人,像是集市上的动物。
以秋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汪曼春一向不在她面前提起这种事,这会见了,浑身虚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忍住胃里难过的感觉,以秋随手抄起了一支旁边桌子上放的致幻剂,摁下了录音机的录音键。门口守卫的人往里瞧了瞧,见以秋的架势像是审问,很快就低下了头。
掏出随身的手帕,把淡黄色的液体打出来,从带进来的药瓶里抽出乳白色的药剂,手掌包住针管,以秋走到了明台的面前。
明台仰着头,已经虚脱,无神的眸子像是一个镜子,反映出以秋的脸,却没有一丝神色。以秋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对谁明台手臂上的静脉,注射了下去。
针尖刺入手臂的时候,明台也没有反应,但药剂刚推进去不久,他就如触电一般抽搐起来,整张脸扭曲在一起,却是一声不哼。
以秋也听说了,明台在汪曼春的酷刑下挺的坚实,没想到现在连意识都没有,却还是这般强硬,王天风的实力,果然名不虚传。
走到一边,把针头扒下,针管塞到自己兜里,在重新从一边的箱子里拿出新的注射器放在桌子上,以秋静静的靠着墙,等待明台激烈的反应过去。
约莫有三五分钟,明台才停止了抽搐。缓和下来的时候,他又是仰着头,一副虚脱模样。
走到明台面前,看了看明台的眼眸,以秋眨了两下眼睛,轻声说:“扛了这么久,你倒是硬气。”
明台的眼球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
“我一直以为富家少爷如青瓷,一摔就碎,没想到你倒是像牛皮糖,怎么摔打也冥顽不灵。”
以秋看着明台那张脸,眼前晃过他小时候追在她后面喊姐姐的场面,也闪过汪芙蕖死的那夜他故作无辜表情。
秀气的拳头渐渐握起,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刚刚给他打的不是氨磺而是吗啡。
明台注射致幻剂早就超过极限值,现在并不清楚他的生理机能能不能挺过今晚的行动。她来,一个目的是进行简单的勘察,一个就是给明台注射抑制性药物,给今晚的行动提供保障。
消息传达好,事情也办完,作秀的说了两句话,以秋离开了审讯室,看着门缝里逐渐消失的明台的脸,以秋想,这恐怕是她在上海见明台的最后一面。
走出办公楼的时候,天虽已经放晴,但还在下雨。
以秋插着兜,看着雨幕里的一切,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是好的。
不去计较从前,不去计较得失。明楼是骗汪曼春的不要紧,明家和汪家是世仇也不要紧。只要能够继续这样,所有人都还活着,这样就好,
发呆间,在不断落地的银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撑着伞,西装革履,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我来接你。”
是明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