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2 / 2)
悬崖边,也因为寒冷的深潭水让她此生再也无法有孕。
一瞬间的血热让她此生都无法洒脱而活。
她救他到采石场在林子边上的休息屋里,因为这里离采石场远,没人愿意来休息,所以她才安心的放置他到此,在进屋的前一刻她背着他摔了一跤,把他甩出很远,她冲过去扶,碰到他冰冷的肌肤的同时脚底也踩到了一块硬物。
叶之雪捡起来看瞬间又扔出去了,颤抖的手慌乱的互相拍打着,想像要拍去刚刚拿过那东西的感觉,那是块血玉,那一眼叶之雪就看出了层层脉略紧密相交,血玉形成是极残忍的,是从口中内部割喉置人于死地,刚死那刻将玉放于死人喉头之处,用喉咙固定住玉用鲜血浸染于玉,让血渗透于玉中,每次一个人只能渗透几根红脉略,而刚刚那一块已经深红,这最少也是几百个人养过的血玉才有如此的成色。那想也便知,那玉之寒,有多渗人了。
她返过身去扶他,见他口是张开的,她心下一顿,难道他也是养玉之人?她去探他口息,发现他口中并无鲜血而且气息比先前有力了些,看来那块玉是含在他嘴里抵住他呼吸的东西,她强忍的害怕用手绢包起了那块血玉,为了日后还给他。
他昏睡了五日,她每天都把口粮省下来给他带过来,可是却什么都喂不进去,虽然什么都没吃他却气息越来越好,然而皮肤也在慢慢变成麦色而不是初见时的雪白。
第六日黄昏,叶之雪推开茅草门,他已经衣冠整齐的坐在床沿边上,眼睛凝视于她,他的所有眼神尽数的落在她身上,那是叶之雪这一辈子见过最干净的眼神和最纯净的眼底,没有世事纷争也没有温饱之念。叶之雪顿时后悔了,她没想过他那么早醒来,所以她采石的工作一结束她就来了,身上沾满了灰尘,头发也是蓬乱的,这样第一次见面真的不太好。
“你是谁?”他站起身来,身材猿背蜂腰却眼神纯良无害,问话的声音也是怯怯的,叶之雪见他的模样估计比自己大个一两岁。
“我,我是叶之雪。”叶之雪也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同龄男子,一般在采石场她是不屑于和那些人多交流的,而叶家昌盛之期她也是深闺里的女儿,哪里真的和男子打过交道,难免就结巴起来了。
“阿雪,你好,我叫封鈺。”他双手抱拳对着叶之雪行了一礼,果然,叶之雪看见那块血玉上刻着封鈺二字,果然是他的名字,“我为什么会在这?”封鈺继续问。
“你不记得了吗?”
其实封鈺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记忆里仅存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是封鈺,好像之前是做西南边界货物往来生意的,再多的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叶之雪将那块血玉还于他,他也是一脸的茫然,更别说叶之雪想弄明白他为什么在玉棺之中的事了。
叶之雪也无意于去深挖他的过去,因为她觉得能让她遇见他已经是最好的恩赐,这段苦难的人生中,封鈺的出现仿佛像冰凉的夜晚里升起的太阳,他温暖着她,也给着她在采石场那样艰苦的环境里继续坚持下来的理由。为了让封鈺尽快的恢复身体,叶之雪每天只吃采石场早上供给的一碗稀粥,中午和晚上的馒头她都省下来带去给封鈺了。
终于也是坚持不住的,采石场工作结束去向封鈺住处的路上,她只知道自己一步走的比一步软,然后就是天旋地转与不知人事。
再醒来时,叶之雪躺在封鈺的怀里,他在呜呜的哭。
叶之雪的心一下就跟针扎一般疼,她抚着封鈺的脸,“封鈺,你怎么了?”
“我以为你死了。”封鈺将她搂得紧紧的。
“哪能,我不会死的,我还得来找你呢。”叶之雪心下一暖,痴痴的笑了。
封鈺也痴痴的笑了。
“阿雪,我这辈子都不离开你,你不死,我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