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⑧(2 / 7)
60112;扫,就清晰,清晰完,是逐渐星星点点,成渍成行。
这刻,炎拓觉得,自己不像是怀揣秘密、躲躲藏藏,也不像前路未卜,心事飘摇。
他像普通人,带着喜欢的人家,路的那头,父母在,妹妹也在,酒正醇,饭正香。
***
路辗转,快半夜时才到院。
卢姐收到消息后,已提前返工,依着聂九罗的吩咐,把客房打扫停当,被子拿白鹅绒的,床也换崭的四件套,卫生间里该用该配的,应俱全。
给两人开门时,她完全没认出炎拓:“这位是……”
聂九罗说:“来过的,炎拓啊。”
哦,炎拓啊,那位泥像先生、聂九罗亲口盖章有好的,终于是被她领家里来。
卢姐有点欢喜,但也极其纳闷:怎么人都进院,不摘帽子口罩呢?
聂九罗冲她使眼色,先领炎拓进房,出来后吩咐她做清淡点的夜宵,份的就行,叮嘱她别老盯着人看,要做到视若无睹:“被骗去挖两多月的煤,心理有点敏,敏懂吗?有,饿得瘦脱形,不喜欢人家看他,后面这几天,估计也不会出屋子。饭都单吃,定点送饭收餐具就是。”
卢姐懂,从今天开始,要出两套餐谱:份强身健体长骨头的,份是补充营养长胖的。
……
如果说,昨天从矿洞换进旅馆是步脱贫,那今天,终于住进院,可谓步登天。
炎拓觉得,这院比他无数次想中的要更温柔。迈进院子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那棵白梅已谢,但没关系,轮的、应和着春天的花木,已在蠢蠢欲动。
那种蓬勃的生机,宁谧的氛围,是他在其它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
卢姐给他送夜宵来,都是份的,香菇青菜粥里,放两颗粉白的虾仁,配碟莴笋炒蛋丝,碧青翠绿配着嫩粉,看得人赏心悦目,也食欲开。
聂九罗不和他吃:“吃完,餐具放门口就行,卢姐会来收的。”
炎拓点头,候着她们走、关门,才摘下帽子和口罩。
这两天,他很厌恶照镜子,自己厌恶,连带着也觉得别人厌恶,所以遮就遮,不想碍人的眼,细想有点矫情,但让他坦然以对,时半会的,做不来。
转头看,窗隐约映出白梅的绰约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