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南都城千仙阁(1 / 3)
富丽华贵的大堂里,觥筹交错,娇声欢语。相较安静的,是西院的一间屋中,桌前坐着两人。
一人的手搭放在另一人的肩上,那人的头凑得另一人的耳畔极近,耳鬓厮磨,极为亲近的同时,似乎又极为猥琐,只因那只搁在肩头的手,十分不老实地上下捏揉着,那附在耳畔的笑声淫靡。
“刘公子,您说的事,千青答应不了。”轻笑着回应,木千青神色间没有丝毫的不适亦或不悦。他淡然,似冷漠非冷漠的气质,最是让人心醉。
来到陵南一月有余,木千青的第一次登场无疑是惊艳的。但是自那惊鸿一幕后,他再不高调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千仙阁大堂宽大的阶梯旁,立着俩儿柱子,名为千仙柱,其上刻着每一年千仙阁花魁的名字。每一年花魁之赛都在盛夏,那时的美人儿衣着单薄,最是妩媚多姿。
而如今立秋已过,才来到陵南都城的木千青实在不可能参于什么花魁之争,但是他的名字,却醒目地出现在了左边柱子正面上。
如此不公正的事,无人多议论,就算是阁里的公子姑娘们也都是静默的。
似乎,人人都觉得木千青这个人,本就该是美的代称,又或者美本就是为了形容他的。
宫一对于木千青美的兴趣不及对他这个人的兴趣大,自然不会在意他是否被认可为阁内的花魁。
如今的她一身青布男装,不长的发在头顶束起,圆圆的脸蛋上酒窝可爱,大大的眼睛也明亮无辜。手里捧着一盘子的菜,还有酒,酒的香气没有掀盖就被她嗅到了。
并非什么好酒,不过尝尝也未尝不可。
左右瞄了几眼,没有瞧见有什么人来往,宫一折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悄悄地靠着墙,一手平肘端着盘子,一手悄悄掀开酒壶塞子。
酒香入鼻还未有几缕,一人便从宫一身后的拐角处撞了来。
要说这人也真不容易,常人拐个弯,除非瞎子,难道还有贴着墙走的道理?宫一垂着头,皱了皱眉,眸色微凉。
她捧着的酒菜未有丝毫洒落,只是她的身形略微移动。
“哪室的奴才,如此不懂规矩,见着主子也不知道避让的吗?”说话的人,声音尖锐,很容易就让宫一想到了以前常常听见的太监的声音。
冷眸又绽了笑意,稍纵即逝,再抬头时,宫一唯唯诺诺,满脸自责地望着面前粉衣粉面公子,道:“姑娘恕罪,恕罪恕罪,小的被派到这前堂没有多少日,许多规矩还不通透,望姑娘大人不记小过,饶了小的吧。”
圆眼微眯,一副讨好的模样,叫宫一做的细致到位。那刻薄尖锐的粉面粉衣公子傲慢地扬起了精巧的小下巴,似乎极为受用宫一对他的恭维。
却高傲不过一会儿,粉□□白的脸上刹那绛紫淤红,被气的。
青葱细指指着宫一的面,经不起风雨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你,你叫谁姑娘,奴家哪一点像姑娘了,你倒是给奴家说个清楚!”
宫一目瞪口呆……奴家?这还问她为何叫他姑娘。
看着面前低头哈腰的奴才睁着一双极度疑惑、不知如何回答的眼睛看着自己,溪遥忽然也发现了自己的口误,连忙将指出的手收回,捂去了自己惊的微张的小嘴。
都怪这几日的小侯爷,非要他奴家奴家的自称,如今想改都改不过来了。
妩媚多情的眼睛怒瞪了宫一一眼,而后一跺脚,溪遥又娇嗔地离开了。去寻那祸害自己的人,求得柔声安慰。
那一撞,如同某场失败的皮影戏,剪影一出,戏就散了。
摇摇头,望着没有偷尝得嘴的酒,宫一遗憾地将酒壶塞子又塞了回去,而后端着酒菜朝着木千青的栖暖室而去。
两下轻敲,节奏轻慢,门内初春溪水的声音便唤道:“进来吧。”
“公子,您的酒菜送来了。”宫一低着头,推门而入,非常明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理,可是偷偷瞄了一眼的宫一发现,她再一次失去了假装圣人的机会。
那一旁的刘公子,垂头丧气的模样,与前两日的李姓公子好生相似。宫一不禁都要怀疑这二人是不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血亲关系。
“千青,你多思索片刻再回答我可好?”搁在桌上的拳头一握,刘公子皱着眉再抬头望去对面的人,神色不甘,“你可想过,若是跟了我日后那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你在这千仙阁折损一生的韶华也换取不来的。”
他煞有其事的说,宫一煞有其事地偷听,听着听着,低着头就不禁笑了。这一笑不要紧,关键是,她竟然还笑出了声音。
连忙捂住嘴,还是没能挽救。
木千青温柔从容地望向宫一,刚想开口让她出去,便被对面正兴致勃勃劝说却被宫一打断的刘公子抢了先:“你笑什么?一个奴才没大没小的,今日若不是看在千青的面子上,我非让人将你卖去黑市。”
说着这冷蛰话的刘公子,眼神还非常不含蓄地看去木千青几眼,似乎在说:你看我是多么的在乎你,为了你都可以饶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