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妻(4)(1 / 2)
也许世界上所有的火车站都是一个样子,拥挤的人群,嘈杂的环境。人来人往,匆匆来,匆匆去。
出了火车站,又坐出租车到小城的汽车站。然后,在汽车站乘上一辆肮脏破旧的中巴车,摇摇晃晃的开向我们的目底地——孩儿庄。
车子出了小城之后,越走越偏僻。道路两旁渐渐的再看不到房屋,而变成了山岭和田野。秋季的山野间,充斥着浓重的色彩。金黄的金黄,火红的火红,对比鲜明。对着如斯美景,我却无心欣赏,只想快点到达目底地。终于,在我被颠簸的车子颠得七荤八素快要呕吐了的时候,中巴车在一个僻静的小镇前方,缓缓的停了下来。
看起来,这里并不是车子的最终目底地。等我们下了车之后,它又颠簸着开走,扬起了一路尾尘。而我在路边缓了一阵子过后,才提起精神,由护工段瑞诚推着我往岳父母家行去。
因为没有来过这儿,不知道他们家在什么地方,我们只能一路打听着往前走。小镇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房屋都有种古色古香的陈旧感。家家户户都是双开的褐色厚重木门,用陶瓷盆养花。屋檐底下挂着褪了色的破旧红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皮光水滑的大黄狗,懒洋洋的趴在石阶上,偶尔轻甩一下尾巴。
走过了大半条街,终于到达了目底地。远远的,我就看到岳父坐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周围弥漫着浓浓的白烟,几乎将他矮小的身躯给淹没在其中了。段瑞诚推着我的轮椅,嘎吱嘎吱的碾过青石板街,来到他面前。大约是听见了动静,他移开嘴边的烟杆,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看向我。刹那间,他的脸色变了,僵僵的说:“你怎么来了?”
听见这毫不客气的问话,我也禁不住恼火起来:“我怎么不能来?”
岳父没有再说话,可脸色还是不好看,也不邀请我进屋,又继续自顾自的抽起烟来。隔着一层烟雾的他的脸,阴晴不定。我们俩,就这样僵在了大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正当我的耐性将要告罄的时候,岳母挎着个装满青菜的竹篮子,从街道的另一端走来。看到我,她怔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个勉强的笑来:“你来啦,路上辛苦了。”
僵硬的气氛总算缓和起来,我们跟着岳母进了屋,喝上了热热的茶水。一杯茶下肚,我开口问岳母:“妈,关于慧春——”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岳母打断了:“哎哟,瞧我光顾着喝茶了,你们肯定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说完,她不等我回答,便站起身来急急的离开,朝着厨房走去。看着她有些仓皇的背影,我放下茶杯,原本就不轻松的心越发沉重起来。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岳母做饭的速度挺快的,不多时,做好的菜就一样接一样的端上了桌。菜色很是丰盛,色香味俱全。想必妻子做饭的手艺就是传自于她吧?味道很像。吃着味道熟悉的菜肴,我想起家中由母亲看顾着的妻子,心里难受起来。而饭桌上的岳父,还是一直黑着一张脸,阴沉沉的样子。我也懒得去管他,自顾自的吃着饭,心里想着,要知道真相,从他这里估计没戏,还是得从岳母那里打开缺口。
用完了饭,又倒了残茶换上新的茶叶,然后又去给我们晚上要睡的床换上新的床单被褥,岳母忙得是团团转。我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又抽上了旱烟的岳父,冲着岳母道:“您快别忙了,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她坐下了,我才好问话。
岳母并没有如我的意,她说:“你们喝茶,好好歇一歇,我一会儿就忙完了。”说着,又急急忙忙的走开了。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的等待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眼见着门口石阶上太阳的影子慢慢移动,岳父抽着抽着烟,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睡着了。陪同我来的护工段瑞诚也坐在一旁打起了盹,头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似的,而岳母的身影也看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转动着轮椅在宽敞的堂屋里走了一圈,慢慢走进了右侧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
这个房间大约是卧室,最里侧靠墙搁着一张老式帐子床,暗沉沉的恍如一尊沉默的怪兽。糊着窗纸的旧式木头窗户下方,有张笨重的褐色木桌。木桌的左侧抽屉半开着,隐约能看见里面有本陈旧的影集。我转动轮子来到桌子旁边,伸手将那本影集拿了出来。
影集很古老了,内页是配套的一层黑色封底配上一层半透明白色封面,然后相片就贴在黑色封底上,一套又一套。借着窗纸透进来的微光,我仔细翻看那些照片。
贴在相册最前面的,是一些泛了黄的黑白照片。其中有岳父和岳母年轻时的单人照片,也有他们的合照。渐渐的,黑白变成了彩色,相片里面的人也逐渐成熟。翻着翻着,我的手停了下来。这一张照片,是岳父和岳母怀抱婴儿的合照。但他们不是只抱着一个孩子,而是一人手里抱了一个,一共两个孩子。这是怎么回事,没听说过妻子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啊?更古怪的是,照片上能看见的只有一个孩子,另一个的面孔部位被刀子或者剪子剜掉了,徒留下一团空白。
接着往下面翻去,又是一张四人合照。在这张照片里,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