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被挑衅了 (9)(5 / 12)
夏恒之心中一窒,鱼楣和梁宏之前的那些龌龊他并不知道,只知道那一夜的确是初曦所为,而初曦为什么那样做,多半是因为自己。
所以鱼楣有今日,他确实脱不了干洗。
听鱼楣哭的凄凉痛苦,夏恒之伸手扶她起身,声音微微缓和,“我送你回去!”
鱼楣也不再哭闹,温顺的跟着夏恒之出了店,上了马车。
经此一闹,夏恒之也再没有心情理会李南泠,而且离宫的时间已久,他须尽快回去。
自马车内的暗格内取出笔墨,夏恒之提笔写了几个字,交给外面的下人吩咐道,“去,将此信交给对面新月楼上的一位李姑娘。”
那下人接了信纸应声而去。
鱼楣用丝帕拭了泪,故作惊讶,抬头小心的问道,“恒之哥哥约了人?”
夏恒之不愿再看她那张哀怨的脸,向后仰在车壁上,抬头疲惫的揉了揉额角,闭目淡声道,“不重要,走吧!”
说罢,马车启动,夏恒之闭目假寐也不再说话,鱼楣看着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俊颜,几次想开口,却又咽了回去。
夏恒之再不是她从前温和多情的恒之哥哥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都已经变了。
只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她就能嫁给她,得偿所愿。
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鱼楣目中如毒蛇般怨毒,满是孤注一掷的恨绝,即便付出一切,她也绝不会放过她!
她必要让她付出比那日她承受的百倍之痛!
她一定会!
马车出了百花巷,夏恒之突然睁眼,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将鱼楣送回梁府,然后自己走着去皇宫。
男子紫衣雪裘,墨发凤眸,转身而去,再没回头看车内一眼,鱼楣直直的看着男人的背影,突然眼前模糊,却依旧不舍得移开分毫,直到男人拐了弯,再看不见,鱼楣才抬手遮住眼睛,身体偎进方才夏恒之躺卧的地上,汲取最后一点温热。
泪水滚滚而下!
☆、226、步步为营
且说李南泠那里,看着男人带着一身男袍的女子上了马车,未在新月楼前停下,一路竟出了百花巷,渐渐没入人群,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她怔怔的看着,胸口涌起莫大的失望,还有嫉妒、痛心、卑微…。各种情绪混在一起,一点点冲击她的神经。
忽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上了二楼,停在她座位前,躬身有礼的问道,“可是李姑娘?”
“是我!”李南泠忙起身,见那小厮身着侯府的衣衫,眼中又冒出一点希冀,问道,“可是夏公子有事交代?”
小厮双手将那封薄薄的信纸递上,垂头道,“这是我家少爷让奴才给您的,请您过目。”
李南泠一怔,忙伸手取过,柔声道,“多谢!”
小厮微一躬身,转身退下。
李南泠坐在椅子上,捏着那封信,紧张的指尖微微发白,一时竟不敢打开来看,良久,才深吸了几口凉气,将信纸捧在手心,缓缓打开。
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字体行云流水,飘逸有力,
“承蒙李姑娘厚爱,恒之无心情事,愿李姑娘另觅良缘,珍重!”
短短的几行字,李南泠却看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双手微颤,脑子一阵阵发黑。
他拒绝了!
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甚至不肯亲自来见她一面。
只给了她一张薄薄的纸。
窗子开着,数九寒冬的冷风吹进来,李南泠面色苍白如纸,风灌进身体,血肉一寸寸冷下去,柔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是啊,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而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平民,两人身份本就云泥之别,他拒绝也是在情理之中。
这样想着,安慰自己,李南泠却仍忍不住落下泪来,胸口似是窒息了一般的难受。
又想起和夏恒之一起离开的那道身影,李南泠更是痛苦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信纸紧紧攥在手中,指甲一直扎进肉里,鲜红的血沁出来,染红了雪白的信纸,曦儿明知道的,明知道她那么喜欢夏恒之,她不是说会帮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故意如此羞辱她!
无心情事…。
这几个字晃晃又映入眼中,李南泠咧着唇,眼中含泪,似笑非笑。
无心情事?
还是无心于她?
李南泠终是忍不住,伏在桌子上痛哭出声。
还好此时不是吃饭的时间,新月楼里没几个客人,也无人注意到这边,只是酒楼里的小二偶然打此经过,好奇的望过来,见女子哭的伤心,唯恐惹事上身,赶紧远远的避开了。
半晌,突然听到椅子挪动的声响,旁边似有人坐下,李南泠惶然抬头,只见对面女子一身织锦绣牡丹披风,乌髻堆云,华簪玉钗,面若芙蓉,面容端庄而好奇,竟是鱼芷。
李南泠心中一惊,忙低下头用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起身低声道,“见过鱼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