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4)
欢的萤火虫出没。就是偏远了点,孤坟独墓的。
若是换作别人,在这样杳无人烟的地点听到有人哀嚎,怕不是山精鬼怪出来了;可韦平自幼在这附近长大,没见过,更是天生不怕鬼怪,便不曾往那方面去想。
韦平找了一会儿,这才在一个山坳处发现一名老人。老人身穿藏蓝布衣、头上白发扎了个高髻,乃做道人打扮。
「老先生,您没事吧?」韦平赶紧跳下山坳,来到老人面前问道。
「小伙子,我脚扭到了。」老人皴着眉,额上全都是汗。
韦平闻言立即蹲下身为老人查看,见老人脚上有绑腿就想去解,手才一触到绑腿老人就不断发出闷哼,显然伤得不轻。
韦平见状也不敢贸然去动老人的腿,只好道,「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到我家休息一下吧。」
「哎,也只好如此。」老人一叹,「只能劳烦小伙子了。」
韦平闻言背过老人蹲下,将老人小心背到了背上。
回到玉环的墓前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劳烦老人帮忙提灯笼与竹篮,韦平便小心翼翼地将老人背回了家里去。
韦平将老人小心背回家中后,立即给他解开绑腿,用冷水敷了一阵,之后又拿来自己熬的草药膏,厚厚给他涂了一层。
老人觉得好多了,长吁一口气。「小伙子,这回真多亏了你,否则老夫还不知下场如何。」
韦平见老人家眉眼极长、双耳肥厚,不敢居功。「哪的话。老人家福德深厚,必定能逢凶化吉。」
老人家哈哈一笑,「小伙子倒是会讲话。」
「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还有,这么晚了,您怎么会摔到那山坳里去?」韦平不解的问。
红花渡这边平时人烟罕至,这老人家独自跑到这里来,还真的不是件平常的事。
「老夫嘛……你就称老夫『南山居士』吧。至于为什么摔了,哎!还不是跟朋友喝酒喝的……说到酒,我刚才一直闻到酒香,不如分点予老夫尝尝味道。」这南山居士一提到酒就来劲儿了,与刚受伤时蔫蔫的模样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南山居士回答诡异,韦平不是多心人,倒是没发觉奇怪,只道,「居士的脚伤了,这伤筋动骨的,还是不要饮酒吧。」
刚才韦平背着南山居士时就闻到他身上有酒气,显然是个离不开酒的老酒鬼。不是他小气,而是伤了筋骨确实不能饮酒。
「哎,我都已经是这把年纪,这腿脚好不好已经无关乎酒,倒是肚里的馋虫不治才真是难挨。」
南山居士长吁短叹,弄得韦平不给他酒喝都觉得过意不去了,又想说梅酒酒气薄,少少喝一点没有关系,便道,「那就喝一点吧。横竖我平日也都是一个人饮,今天难得居士来作客,就陪居士共饮一杯。」
南山居士点着头连说了三声好。
南山居士年纪大了,韦平怕他空着肚子净飮酒对身体不好,就下厨炒了一盘花椒河虾、一盘盐花生。这两道下酒菜与梅酒的清澈不甚搭配,南山居士也不在意,吃喝得非常开心。
「都是我那些道友不好,说好了要分我一杯蟠桃酒,结果……嗝!自己干了……一滴也没留给我……」
两人吃喝到半夜,南山居士开始胡言乱语。韦平开始还不觉如何,只当是他酒后乱言,听着听着却愈觉奇怪,如今这句话更是让韦平心中一惊!
韦平这人老实,并不代表他笨,当下立即给南山居士劝酒,最后连当年与玉环一起酿的小半坛梅酒都不惜拿了出来。
韦平与玉环都不是好酒之人,韦平更是不喜甜食,因此当年那坛酒还有剩下。玉环过世后韦平也舍不得拿出来喝,至今还留下一些。
「好酒!」南山居士一喝就忍不住大赞一声。「酒乃至情至性之物,就该由至情至性之人来酿!」
「居士既然喜欢,不妨再来一些。」韦平不惜本钱的不断给南山居士斟酒,一面小心套话,「您刚才说的那个故事我觉得很有趣,不如再说一个与我听听?」
「这有什么难的,老夫知道的故事可多了……」南山居士本就有些醉,被韦平这么一灌更加神智不清,口没遮拦地讲个不停。
「哎呦……头好疼……」隔天,南山居士悠悠醒来,盯着韦平家的屋顶看了好一会儿才想到昨晚被韦平救了的事,不禁口中喃喃「误事误事」,像个孩子似地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居士。」韦平见南山居士醒了,立即站到床边来,也不再虚以委蛇,开口就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韦平灌了南山居士一夜,这才把自己想要的讯息全刨根刨底地挖了出来。
虽然心里也觉得对不起南山居士,却无法遏止心中的渴望。
「……说吧。」南山居士倒在床上,语气有说不出的辛酸,也不知是宿醉头疼还是气恼自己昨天多话。
「在下想念妻子,想让妻子还阳。」韦平双腿一跪。「我妻子是难产而死,她本命不该绝的。」
韦平知道他的要求必定会让南山居士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