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6 / 12)
奥登·丹斯摩,直到现在仍不断地调整呼吸。“他们全都去城堡岩那里特地烧掉一栋房子,好让他们可以演习了。他们老是动不动就演习——”他看见小儿子正逐渐接近芭比留下血手印的地方,那个飘浮在阳光与空气中的血手印此刻已然凝固。
“罗瑞,离那里远一点!”
罗瑞正处于好奇的兴奋中,没去理会父亲。
他伸手敲了敲芭比的血手印,但在他还没碰到以前,芭比便从那孩子的手臂处看见鸡皮疙瘩浮现。
那里一定有什么,你只要靠近那里,便会感受到反作用力。芭比只有过一次类似的感觉,地点是在佛罗里达州的雅芳市。当时他在一台功率相当高的发电机的不远处与一名女孩拥吻。
那孩子以拳头敲击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用指关节敲打派热克斯牌的玻璃砂锅一样。一些旁观者原本正盯着纸浆工厂卡车正在燃烧中的残骸(偶尔还有人用手机拍照),但这声音使这些窃窃私语全静了下来。
“我的妈呀。”有人说。
奥登·丹斯摩扯着儿子乱糟糟的领口,把儿子拖离那里,用手打了他的后脑勺,正如不久前教训他哥哥一样。“你永远都不准这么做!”丹斯摩摇晃着儿子,一面大喊着,“永远不准!你又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爸,那个东西就像一面玻璃墙!那——”
丹斯摩摇得更用力了。他依旧喘个不停,让芭比为他的心脏感到担心。“永远不准!”他重复道,将孩子推向哥哥。“奥利,看好这个傻瓜。”
“没问题。”奥利说,朝自己的弟弟挤出一个笑脸。
芭比朝磨坊镇方向望去。如今他可以看见一辆警车的闪光灯正逐渐接近。但在离警车有段距离的前方,有另一辆像是个会跑的棺材似的大型黑色轿车,仿佛警方在护送什么高层官员一样。
是老詹·伦尼的悍马车。芭比在北斗星酒吧停车场所得到的那些淤青与伤痕,又随着眼前的景象开始抽痛起来。
当然,老伦尼那时不在现场,但他儿子就是煽动那场打斗的人,而老詹势必会顾着小詹。这件事证明了,一个到处漂泊的短期打工厨师,要想在磨坊镇上求得生存,一定得足够坚强才行,至少也得坚强到可以做出说走就走、提前离开镇上的决定才行。
芭比不想在这里待到老詹抵达现场,更别说是在没警察在场的情况下。帕金斯警长会确保他安全无恙,但其他人可不一定。兰道夫就曾以鄙视的眼光看着他,仿佛他戴尔·芭芭拉是块鞋子上沾到的狗屎一样。
芭比转向海狗:“你想跟我四处巡巡吗?你从你那边,我从我这边,看看这东西的尽头究竟在哪里。”
“你是想在那辆看起来很炫的车子抵达前就出发?”詹德隆也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悍马车,“朋友啊,那就走啰。要从东边还西边开始?”
鸟尸遍野
他们沿西方走去,朝117号公路前进。他们并未找到屏障尽头,但在一路上,却看见了惊人的景象。许多树枝落在地上,被先前空中并不存在的东西给整齐削断,有的树干甚至还被从中切开。同时,地上四处都是鸟尸。
“到处都是死鸟,”詹德隆说,用微微颤抖的双手调整一下头上的帽子,脸色十分苍白。“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鸟尸。”
“你还好吧?”芭比问。
“如果你问的是身体状况,呃,我想还可以。不过精神方面,我想我已经八成快失去理智了。你呢?”
“跟你一样。”芭比说。
在119号公路往西的两英里处,他们抵达了神河路。鲍勃·路克斯的尸体就倒在仍继续空转的拖拉机旁。芭比本能地朝地上的尸体奔去,再次碰到屏障……不过他在碰到的前一秒,想起了屏障这回事,于是赶紧减缓速度,以免又撞出鼻血。
詹德隆跪下来,伸手触碰农夫那扭成古怪角度的颈子。“他死了。”
“掉在他旁边的那些白色碎片是什么?”
詹德隆拾起最大的一块。“我想应该是听音乐用的随身钉[1]吧。乙定是他撞上这个……”他比了比前方,“你知道的。”
从镇上那里传来警报声响,在镇里听起来一定更为响亮刺耳。
[1]海狗说话有口音,将“随身听”说成了“随身钉”,“一定”说成“乙定”,下文也出现他发音不准的情况。
詹德隆朝那里瞥了一眼。
“火灾警报,,”他说,“他们总算有反应了。”
“消防队正从城堡岩那里赶来,芭比说,”“我听见警笛声了。”
“真的?那你的听力比我好兜了。朋友啊,再说一次你的名字好吗?”
“戴尔·芭芭拉,朋友都叫我芭比。”
“好吧,芭比。现在怎么办?”
“继续走吧,我猜。我们帮不了这家伙了。”
“说得对,甚至连打电话叫人过来也不行,”
詹德隆沮丧地说,“也不可能再跑回去拿我的手机。
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