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说:‘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我必 (17)(6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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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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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特磨坊再度迎接另一个夜幕低垂的小镇夜晚,也是又一个穹顶之下的夜晚。但我们不能休息,因为还有两场会议得参加,在睡前,还得去看看贺拉斯这条柯基犬的状况。贺拉斯今晚与安德莉娅·格林奈尔做伴,虽然它已消磨了不少时间,却始终没忘记沙发与墙壁间的爆米花。
所以,让我们上路吧,你与我,夜空已向我们摊开,就像被麻醉的病人躺在手术台上一样。
让我们在第一颗变色的星星开始在头上散发光芒的时刻出发。这里是今晚邻近四个区域中,唯一可以看见星星的小镇。新英格兰北部全笼罩在雨势中,有线新闻的观众很快就可以在一些特别的卫星云图上看见一个缺口,就与切斯特磨坊镇的袜子形状一模一样。这里闪烁着星光,不过由于穹顶受到污染,所以星光全是一片模糊。
大雨落在塔克磨坊镇与城堡岩被称为城堡景的地区;CNN 的气象专家雷纳德·沃尔夫(他跟萝丝·敦切尔的小沃尔夫没有关系)说,没有任何人可以完全确定这是什么状况,看起来像是西面气流把云层吹到穹顶西侧,将云层挤压得就像海绵那样,最后,云层才被切分至北部与南部。
他把这称为“美妙的罕见景观”。
新闻主播苏珊娜·马尔佛问他,要是危机持续下去,长期来看,穹顶之下的天气会变成什么样。
“苏珊娜,”雷诺德·沃尔夫说,“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我们可以肯定知道的是,虽然雨势最大的地方可能会有一些水分渗透进穹顶表面,但切斯特磨坊今晚的确没有降雨。国家气象局的气象学家告诉我,在长期影响下,穹顶之下的降雨几率并不乐观,而且我们也知道,他们主要的河流普雷斯提溪几乎已经要枯竭了。”他露出微笑,秀出那口电视专用的洁白牙齿。“感谢上帝,还有自流井[1]存在!”
[1]自流井,地下水能自流喷出地表的井。
“没错,雷诺德。”苏珊娜说,接着,美国的电视屏幕画面便被保险公司的壁虎代言角色所取代。
有线新闻的部分已经够了;让我们漂浮起来,穿过半数空无一人的街道,经过刚果教堂与牧师宿舍(那场会议还没开始,但派珀已煮了一大壶咖啡,而茱莉亚正在嘶嘶作响的瓦斯灯灯光下做着三明治),穿越围住麦卡因家那令人哀伤的黄色警用封锁线,接着飘下镇属山,在经过镇公所时,看见管理员艾尔·提蒙斯与他的两个朋友正在整理与打扫明晚镇民大会的场地,而在战争纪念广场那里,路西安·卡弗特的雕像(我可能还没告诉过你,他是诺莉的曾曾祖父)依旧眺望着远方。
让我们短暂停留一会儿,看看芭比与生锈克的状况,好吗?要下楼不成任何问题,准备室里只有三个警察,而斯泰西·莫金则趴在接待台上睡觉。其余的警察全去了美食城超市,听老詹最新的那场鼓舞人心的演说。但就算他们全在这里也不打紧,因为我们是隐形的。我们漂浮过他们身边时,他们顶多只会感到一股微弱无比的轻风吹过而已。
鸡舍里没有太多可看的东西,因为希望是看不见的,正如我们一样。这两个人除了等待明晚到来、希望逃狱的计划可以成功外,也没别的事情可做。生锈克的手还在痛,但没有他以为得那么痛,就连肿胀程度也没他担心得那么严重。除此之外,愿上帝保佑好心肠的斯泰西·莫金。她在下午五点时,偷偷拿了两颗埃克塞德林止痛药给他。
同时,这两个人——我想,也就是我们的英雄——正坐在自己的床板上,玩着“二十题你问我答”游戏。这回轮到生锈克猜。
“是动物、蔬菜还是矿物?”他问。
“都不是。”芭比回答。
“怎么可能都不是?一定是其中一种。”
“就不是。”芭比说。他想的是《蓝精灵》中的蓝爸爸。
“你在耍我吧?”
“我没有。”
“一定是。”
“别抱怨了,继续问。”
“可以给个提示吗?”
“不行。这是你第一个猜不出的,还有接下来十九道题呢。”
“可恶,等我一下。这不公平。”
就让我们先行离开,让他们借由所能找到的最好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准备熬过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吧,好吗?让我们继续上路,经过灰烬仍在焖烧、过去曾是《民主报》办公室的地方(这里已经无法为“这个看起来像靴子的小镇”服务了)接着经过桑德斯家乡药店,(虽然烧焦了,但却没有倒塌,只是安迪·桑德斯永远不会踏进这里的大门了),书店与勒克莱尔花店,那里的花现在不是枯萎了,就是正在凋零。让我们穿过红绿灯已经失效的119号公路与117号公路的十字路口(我们轻轻碰到了红绿灯,灯柱微微摇晃几下,接着又回归平静),穿越美食城超市的停车场。我们安静得就像熟睡孩子的呼吸声一样。
超市前的大橱窗已被木制夹板封了起来,而夹板则是从泰比·莫瑞尔的储木场里征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