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1(2 / 2)
面的佐证,那么,这样,就有正当理由,调查他以往的各种医疗行为;她记得他咬牙地说,他不可能只干过一次二次,不信这样一边从舆论上压迫,一边从实际上彻查,不能一点点找出蛛丝马迹;而很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会有受害者主动联系;如今他应该已经感受到压力。
她记得他紧紧搂着她,吻着她的脖子,低声说,“这是我们的职责和基本职业尊严……我们必须这么做。可是我心里也没底,总是觉得这汪水比想像得深得多,他能这么多年,这么多次地做这样事情-----到了这种程度他依然能无恙,这绝不是简单的事情。而我们追查过程中,难免会有些涉及医院利益的顾忌 ……他太聪明,太懂得利用形式,太知道借力打力,而我担心他甚至有更严重的犯罪……我现在在跟凌远谈,有没有可能调查他的死亡病例。我们已经开始,他想必已有所知,我却找不到你,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做什么……我心里……我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怕过。”
蒋罡记得自己跟他说起来,自己凭借过人酒量和空翻跳舞的技能,迅速混在刘辰的朋友和粉丝之中,为了怕露马脚,既没有敢开自己的车,也没有回宿舍去住,发现这里似乎不只是酒吧,肯定有性//交易的存在,甚至有药;蒋罡迅速地整理着脑子里纷杂的信息,边想边说道,“这几天,我带了高分辨率的军用袖珍录音器材。可以分析滤过杂音,把当时因为太嘈杂,人耳听不见的一些对话摘录出来听。确实里面有类似‘让小妹拿了钱就完了,别没完没了’‘老东西不是也被打了’和‘东西还得靠他’。李波,我也在想,确实不像我以为的那么简单。我有些大胆的假设和直觉,老东西会不会是刘谦?他被打,毕竟还是跟女人有关。我总是觉得刘辰打了刘谦,而刘谦就算锁骨骨折,这么长时间不门诊,不出面,不知道在处理什么棘手事情,也许这次是那个‘小妹’不依不饶?而他又能给他们能提供什么东西?药?……”蒋罡记得李波脸色凝重地自语,“他是卵巢癌方面的专家……末期癌症的患者需用的镇定剂与止痛剂,杜冷丁,吗啡……这些医用十分便宜,黑市上天价的东西……”
蒋罡记得李波握住了她的手,对她郑重地道,“这件事情,我们决不会放手。但是,你不许再做下去了。我们适当情况之下,会考虑报警或者至少寻求专业帮助。你已经误打误撞得走得太远,好在,时间还短,想来也还没人注意你,但是你答应我,不许再做下去了。”
蒋罡记得那个晚上他的温柔和他的狂野,记得他坚实的肩膀和温暖的肩窝,记得自己难耐地抚摸着他腰背继续啃他脖子耳垂的敏感地带,他捏着她脸笑骂,“你简直是个小狼!再来,可是无防护了,万一有了娃娃,还没有领证,你妈可不要骂我们伤风败俗?”而她,哼哼唧唧地道,“有就有吧,我们也都不小了,以后想有都没有的时候,她就不骂我们伤风败俗了。”
蒋罡记得黄仔仔蹲在床头,后来,干脆挤到了他们中间,脑袋枕着她的肩膀,屁股落在李波的胳膊上,轻轻地打着呼噜。
蒋罡记得第二天白天,李波对着镜子刮胡子时候,欲哭无泪地瞧着自己脖子,“你以后不要啃我脖子。现在的学生都明白得很,你难道要我穿高领毛衣去讲课……”
蒋罡笑得躺到在床上,“没关系,你复古,穿长袍,围条灰色围巾,民国时代的教授形象,特别帅!特别帅!”然后跑过来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秀的脸,无比满足地道,“我男人真帅!”
蒋罡记得那天跟他一起出门,自己决定去航院销假,把假期留到他也能休假时候,好履行对许楠的承诺,组织聚众出游,到门口,他却发现两个车胎竞都瘪了,李波瞧着车胎有些不安,然后拉着她手说,我给护士长请个假,晚点去,把你送到单位去,晚上我去接你。然后,俩人一起走到街边想要拦计程车。
那辆明显超载了铝合金门窗框架和已经打碎边角锐利的玻璃,钢钎……的小货车为什么会照着人行道过来,而在此时,为什么那辆本来应该换到最边线,然后停靠在路边的计程车,为什么会向小货车撞过去,而他们的背后,为何那辆小三轮从行人道飞驰而过让他们下意识地又向小货车的方向近了一步……
蒋罡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无数次回忆当时,然而那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自己究竟怎么被李波拦腰抱起从小三轮的上方甩到了行人道的内侧,待得自己从地上翻身而起,抬起头,就看见小货车向着人行道翻倒,上面那些尖利的玻璃,铝合金门窗框,钢筋条,统统地砸将下来,李波大约因为甩出自己的作用力,又再倒退了一步,反手抓住了一条门框,奋力地挡了一下,挡开了一些砸向自己的尖锐玻璃和窗框,前胸避开了那片玻璃,然而,一整扇和金门,还是砸在了他的头上,她疯狂地朝他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的那一瞬间,另一条钢钎,刺穿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