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1(3 / 5)
,却是把妻儿送出危险的疫区,让她们在浪漫的意大利,过上一段假期。
于是从温暖的阳光的c州回到了北京的苏纯,不被主公需要,不被允许与至交并肩战斗,没有见到姐姐,只能每天在从来未曾如此清静的北京,无目的地逛,身边,永远跟着甩也甩不掉,赶也赶不走,阴魂不散牛皮糖一样的沈之诚。
她逛商店,他跟在旁边出谋划策,她买零食,他包圆她吃不掉的所有,她骑车乱转,他骑着另一辆车随时带着矿泉水和运动饮料,提醒她随时补液,她一次一次玩飞椅,他饶有兴致地拿他的袖珍数码相机多角度多方位地给她照相……苏纯逐渐从最开始的头疼,到习惯,习惯到无视身边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她的手机呼机开着,心里隐约有期待,每天每天,在外面逛那么长的时间,回到家去,打开电脑,心里都有着紧张的盼望----就像小时候等在外出差的妈妈的电话,等不来等不来,时间真是难熬,总要想些事情作了,然后,突然某个时刻,妈妈的电话就来了。
然而,却始终没有等来一封来自凌远的邮件。
盼望什么呢?不过是盼望他偶然想起来,也会跟她发一发今天很累,很紧张的牢骚。
而在经过了最初几天的病例飙升,疯狂抢购,医疗资源告急之后,并没有出现更可怕的恐慌,抢购风在政府保证物资供应的表态和一车一车拉进京的物资之中平息,大批军医的注入,郊区专门医院的建成,缓解了北京定点受制医院的压力;血清疗法与正确的激素剂量的调节,随着第一个康复出院的病人走出医院,人们的恐慌在在缓解;而随着这一切,每日报道的确诊病例,在最初几日之后,开始下降。
其实那也不过是短短2周多的功夫。
在那一天,确诊病例跌到个位时候,苏纯收到郁宁馨邮件,提醒她,看形势飓风最糟糕的时候已经过去,情况会越来越好,而这边所上的三门课,考试将在2周之后,考虑到你们从疫区回来还将被隔离,你大概该考虑把回程日子根航空公司确定了。
其实,这也是苏纯的心思。
最可怕的日子,已经跟他们在尽可能近的地方一起度过,因为缩短了的距离而减少了恐惧,如今,大家还都好好的,第一批进飓风隔离区的医护人员已经快要完成任务,几天后就要出来,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安全,危险会过去,大家会很好,那么,也该是处理好自己事情的时候了。
计划打乱,还是要乱在自己能接受的范畴。
只是,还是有那么点点的不甘心。
于是那天,与航空公司确定了三天后回美的航班之后,晚上,她拨了个电话给凌远。
“我要回去了。尽量把打乱的计划扶正。”她说,“但是,我……很想你。”
“我现在真的是没有时间和精力想到你。”凌远的声音疲累,“昨天有一位麻醉科医生和一位护士高热,今天……”他说着又停下来,“我实在很累。”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在你想跟人说话的时候。”眼泪很不争气地在她眼睛里打转。她努力地让语调平静。
凌远沉默了良久,然后,说了句,“苏纯,你是个需要‘正常生活’的女孩子。也担负不起过分的任性。”
“我可以不需要。”她的眼泪终于流下来,“我担负得起。”
“苏纯,你担负不起----担负不起浪费感情。浪费太多感情在没有回报的人身上。”
“是因为,林大夫?可是,10多年了,你真的确定…… 你确定你是……爱她,而不是,那一段美好的时光?”
“没有区别。没法分得清楚,唯独清楚的是,”凌远略为茫然地道,“我根本就没有放下过。任何时候。不管是曾经跟其他女人最亲密的接触,还是,想给自己一次机会,都不行。当我对她说,林念初的事情在我这里,永远有最高的优先权的时候,是真的。但是她当做玩笑,我也不介意她当做玩笑,但是我知道不是玩笑,并且,愿意让这句话永远不是玩笑。很多其他事情,我都绝不能任性,绝不能愚蠢,要做得聪明……唯独这件事,我想放任自己任性到底,哪怕做一次最愚蠢的人。”
那一天,苏纯放下电话,一路跑到了第一医院附近,她想再去那曾经离他最近的花圃,然而,因为第一医院作为定点收治飓风病例医院,也与外界进行一定限度的隔离,那花圃紧邻第一医院,也是闲人不能接近了。
她便站在那里,在路灯下远远的望着,任眼泪横流,一次一次用衣袖擦干,眼泪又流了满脸。
直到,下起来了小雨。
晚春的小雨,很凉。
她回到家,已经浇得湿透,沈之诚看见她湿透地进来,赶紧烧热水准备给她沏姜茶,并且干脆把所有能找出来的中医所谓的‘暖性’东西,红枣桂圆……都丢进了水里。
她洗了澡睡了,第二天起来,却是头疼咳嗽,忽然意识到,在这种时刻,这样的症状,高疑。
况且,谁知道她这些天的乱逛,有没有真的接触个飓风病例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