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4)
漓,我觉得都快要把自己的胃给吐掉了,快要把自己对安幼柏的思念吐掉了。
吐完我觉得胸口痛,痛楚来的很突然,很轻盈,没有预兆,没有声音,从背后慢慢缓缓将我拥抱,就像安幼柏曾经一次次抱着我那样。
我被众人搀回寝室,已是一堆烂泥。啤酒喝醉比白酒更遭罪,这种体验让我悔之不及。我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直觉得一息尚存,四大皆空。晚上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我躺在床上,感觉头痛欲裂。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个男生。那男生说,是你啊。我根本没有听清楚是谁的声音,只顾抱着电话哭,哭声十分凄凉,就跟孟姜女哭长城似的。陶倩去校医院陪苏筱了,只有林娇坐在我床边,也不说安慰我,只是拿一双无辜的水灵灵大眼看着我一颗接一颗地奔泪。我哭累了,林娇将我抱在怀里,她用纤细的手指揉着我疼痛欲裂的太阳穴,怜惜地说,沈婧,今儿姐姐我让你哭够了,以后你要是再拿这事折腾自己,我跟你没完。
我没有理林娇。我的嗓子疼得根本说不出话。林娇的怀抱充满了柠檬水的味道,我伸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雨水渐渐止住的时候我终于睡着了。
我只是一个需要温暖的小孩,我只是想念你大大的手掌炙热的温度。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天,我每分每秒,度日如年。你一定不知道,有多个日夜,我泪流不止,如同寂寞的夜里一尾失眠的鱼,想努力地游出你的世界。
幼柏,很想你。但是请不要让我再梦到你。
我不能再为你疼了。不能了。真的,不能了。
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窗外有人在大声吟唱四级英语单词,声色哀怨,气若游丝,听气势就知道这次四级肯定还是过不了的主。我爬起来,看见林娇歪在陶倩的床上睡着了,连衣服也没有脱,估计是昨晚被我折腾得够呛。我鼻子一酸,忍不住想流泪,想了想觉得大清早就涕泪泗流太不吉利,就果断地拿手抹了抹脸,对着明媚的晨光灿烂一笑。隐约中听见有人在楼下扯着嗓子喊我的名字,我挣扎着从窗户里探出头,看见一个瘦高的男生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站在楼下。他那小身板一看就知道肺活量不怎么样,几嗓子嚎下来,脸红的猴子都不好意思在他面前亮屁股。我揉揉发胀的眼睛说,你谁啊,找我干吗?
他显然是被我蓬头垢面的样子吓住了,一个踉跄,后退数步,仰脸望着我说,我叫沈寄扬,今天我们有个约你不记得了吗?看这样子你打算放我鸽子了?
我觉得上天真的待我沈婧不薄,我这昨天才刚跟安幼柏挥泪斩情丝,今天上帝便赐一帅哥跟我约会,我当然不能推辞了,立马朝沈寄扬说,你等我10分钟,我这就下楼。
末了我又从窗户里探出头来补充了一句,我们今天是啥约来着?
十分钟后,当我一身惊艳的连衣裙像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出现在沈寄扬眼前时,他显然被我的雷厉风行给狠狠地震撼了,盯着我呆呆地不说话。我看着他左眼隐约可见的黑眼圈,腼腆地笑笑说,你眼睛没事了吧?
沈寄扬笑笑说,多亏了那一拳,否则我往哪里去认识如此美丽的女生?
我微微一笑,算做回答。苏筱曾和我在一块分析过,第一次见面就夸自己漂亮的男生分为两种,一种是居心叵测型的,一种是花花公子型的。不管属于哪一种,都需要严加防范。女孩子大了就是比较麻烦,不仅要防火防盗防走光,还要防被拐骗,活着实在很伤神。为此林娇有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就是事先表明自己是个同性恋患者。她第一见到许安时发现许安向她套近乎,就是这么跟许安说的。许安那时候还特别嘱咐我说,你那姐妹林娇,是个拉拉,你平时得提防着点,可别让她半夜里不声不响把你贞节给偷走啊。
但不管沈寄扬是哪种男生,我沈婧都不会怕他。我都已经是失过恋的人了,再也不是清纯无知的小女生了。有什么好怕的。山盟骗不到我,海誓瞒不了我。海誓山盟我都没反应我还会怕他拍个马屁夸我漂亮?
一这么想我就放松了,思想境界就豁达很多了,跟沈寄扬谈得口无遮拦,酣畅至极。沈寄扬比我想象中健谈,思维也比较跳跃,一会上下五千年,一会又纵横八万里。我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这样口没遮拦地跟人侃大山了,一不小心便侃到了日暮西垂。起身回去的时候我才发现人工湖边的草坪早已被我坐出一个坑。沈寄扬说他的理想是开一家法国餐馆,这个想法深得我的支持,因为我捉摸着他可以雇一些法国小姐来做服务员,我听说法国女人的腿比中国女人的直,为这事我一直不服气。但是我当然不能当面露出纤纤玉腿让沈寄扬来鉴别一下,那样我就有勾引之嫌了。我对这个世界上男人的自制力就像中国铁路的时刻表一样,向来没有什么信心。
于是我又想起了许安。
许安已经三天没有跟我联系了,但是我并不着急,我的演出是在下周周末,许安少了我就等于少了大梁,到时候,他一定会来找我的。其实那天许安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说的,但是他忍住了没有说。他没说破我就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能继续拿他当哥们。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