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警告 (1)(8 / 11)
拿了枪,主要是为了安抚葛蕾丝拉和萝西,而不是为我自己。
你随身带枪?
我住的地方叫做里约热内卢。你以为我该带什么,带着自己的老二就足够防身了吗?我回到赫尔?谬勒的房间,敲了几次门,没听到任何声音。我小声喊着赫尔跟西尔法的名字,还是没人理我。我注意到有血从门底渗出。我进去后发现整个地板都是血,西尔法倒在角落,谬勒用他肥胖、苍白、多毛的后背对着我蹲在他身上。我不记得是怎样引起他的注意的,我可能有叫他的名字,可能有飙脏话,也可能做了别的事情。谬勒转头向我,一些淌着血的碎肉块从他嘴里掉出来,我看到他伤口灰色的缝线有部分已经裂开了,有种又厚又黑、像胶状靛液从切开处渗出。他的脚开始移动,笨重地慢慢走向我。
我举起手枪,瞄准他刚换过的心脏,这种枪叫做「沙漠之鹰」,以色列制的,又大又漂亮,这也是我选它的原因。感谢上帝,之前我从未开过枪,没想过枪的后座力这么大。这一轰打偏了,结果,没夸张,把他的头给轰掉了。幸运,就只有这两字可以形容,我这个幸运的傻瓜站在原地,手上还拿着冒烟的枪,还有一泡温热的尿液沿着腿流下。现在轮到我挨巴掌了,葛蕾丝拉赏了我几掌之后,我才回过神来打电话报警。
你有被逮捕吗?
你疯了吗?警方都是我的麻吉,不然你以为我凭什可以拿到武器?你以为我凭什么能够摆得平这些鸟事?他们很会处理这种情况,帮着我向其他病人解释说有个杀人犯闯进诊所,杀死了赫尔。谬勒跟西尔法医生。他们还把所有医护人员的说词都加以统一口径,免得穿帮。
那尸体呢?
他们把西尔法列为疑似「汽车抢劫」的受害者,我不知道他们把他的尸体放哪儿去了,也许在某个贫民区的小巷里,安排一场毒品纠纷来增加故事的可信度。我希望他们干脆把他给烧了,或者埋起来……深深的埋起来。
你认为西尔法……
我不知道。他死的时候脑部还是完整的,如果没有被装进尸袋中……如果埋入的上质够软的话,得花多久的时问便能挖出来?
(他又嚼了另一团叶子,问我要不要,我谢绝了。)
那谬勒先生呢?
没有解释,甚至对他的遗孀也没有,也没对澳洲大使馆说明。只不过是另一宗大意旅客在危险的城镇被绑架的案件,我不知道他太太芙萝。谬勒是否相信这个说法,或者她是否曾经深入调查,也许她永远都不会了解,她可真他妈的有够幸运。
怎么说她幸运?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万一他复活的时候不是在我的诊所呢?万一他一路上硬撑着直到回家才发作呢?
有可能这样吗?
当然可能!想想看,感染是从心脏开始的,病毒可以直接接触到他的循环系统,所以也许在移植的几秒锺之后,病毒就到达他的脑。如果更换的是另一个器官,肝脏或肾脏,甚至是一块移植的皮肤,那就可以拖很久了,尤其是在病毒的数量很少的情况下。
但是这位捐赠者……
不一定会复活。万一捐赠者只是刚受到感染呢?器官尚未完全充满病毒,可能仅有测不出的微量。你将器官栘到另一个人靛内,也许要等数天、数周的时间之后,病毒才能进到血流里,到那时候病人也许已经在复原当中,快乐又健康,过着正常的生活。
那么负责摘除器官的人……
……也许不知道他处理的是什么。我不知道,这些是在最早期阶段,还没有人知道任何事。即使他们真的知道,就像中国军队里面的情况一样……你想说这种情形不道德……早在尸变疫情大爆发前几年,他们靠着贩卖被处决政治犯的器官赚了大钱,你以为像病毒这种小事会使他们停止捞钱吗?
可是现在……
牺牲者才刚死,你就摘除心脏……也许甚至在他还没死之前,心脏就被摘掉了……他们以前就是这么干的,你知道的,摘除活体的器官,确保新鲜度……装进冰桶中,装上飞往里约热内卢的飞机……在全球市场上中国曾经是最大的人体器官输出国,谁知道有多少受感染的眼角膜、受感染的脑下垂体……天啊,谁知道他们把多少受感染的肾脏送进全球市场,而那只是器官而已!别忘了还有政治犯「捐赠」的卵子、精子或血液。你还以为移民是尸变疫情横扫全球的唯一原因?一开始的尸变疫情患者,并非全部都是中国人。我们要怎么解释:有人没被殭尸咬到,可是却突然问无缘无故死了,然后又复活的事件?为什么有这么多尸变疫情发生在医院里?非法的中国移民是不会跑到医院去的。你知道在那几年问有成干上万的人接受非法器官移植,结果导致了全球大恐慌。即使只有百分之十受到感染,即使只有百分之一……
这套理论有任何证据吗?
没有……不过那也不表示它没有发生!当我想到我进行过多少次器官移植的手术,接受移植者来自欧洲、阿拉伯世界还有自命清高的美国。美国佬很少会问说肾脏或胰脏是哪儿来的,其实它是来自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