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8 / 12)
王府的事了结后,下一道旨,要冬灼来王宫一趟,让娉婷见见他。”
若韩皱着眉思忖着道:“他给我递了一份文表,说想留在敬安王府,为敬安王、敬安王妃,还有何侠守灵。而且,等敬安王府重建好,书院开张后,他还想留在书院里教书。不过要是皇上下旨的话,他当然会奉旨到这来。”
楚北捷摇头道:“不必勉强,就让他留在那里吧,敬安王府的事交给他,娉婷也会安心一点。”
酒酣人散,楚北捷也要把留在这里已好长一段时间的长笑带回去。阳凤一路送他们出门,低声问:“娉婷好点了吗?”
楚北捷脸上一黯:“心病难治,恐怕要慢慢来。”
阳凤叹了一声:“她和何侠从小一起长大,伤心也是难免的。”
楚北捷也明白,叹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携着长笑回宫后,远远就看见了娉婷。他最心爱的女人独立廊下,脸上带着不变的淡雅悠然,剔透的双眸看向不远处的湖心,仿佛即使是阴暗无光的湖底,也会被她澄清的慧心窥见玄虚。
长笑嚷道:“娘!娘!”跑到娉婷跟前便扑过去。
娉婷听见儿子的声音,收回投往湖心的目光,转头抿唇微笑,弯腰把儿子抱了起来。楚北捷走过去,顺势环着她的腰:“站在这里若有所思,在想什么?”
长笑被娉婷抱了一会儿,又挣扎着要下地去玩。娉婷把他放下,拍拍他的脑袋:“小心点呀,不要乱玩刀刀。”叮嘱完儿子才直起身回答楚北捷的问题:“我在想后冠。”
楚北捷大奇:“你竟会在意那种东西?”
娉婷摇头:“不是我的那个,是耀天公主的那个。”
楚北捷知道她仍为何侠难过,双臂紧了紧,让她舒服地贴在自己胸前,放缓了声音问:“想耀天公主的后冠干什么呢?”
娉婷半晌不语,低眉想了很久,才道:“还记得我们从前的事吗?”
楚北捷想了想,笑道:“我们从前的事,我件件都记得清楚。你指的是哪些?说来给我听听……”
娉婷闭目思忖片刻,轻启朱唇,数道:“狭道立五年之约,东林两位王子之死,娉婷隐居别院绝食之争,只大略一数,我们竟至少有三次……”
楚北捷不解地问:“三次什么?”
娉婷仰起头看着楚北捷,明眸流转,答道:“那三次,只要你稍一狠心,对娉婷不再留情,我们就成了何侠和耀天公主。”
楚北捷笑道:“我不是何侠,你也不是耀天公主。”
娉婷深深看他一眼,幽幽叹道:“不错。所以我不是耀天公主,你也不是何侠。”
这一声叹息,仿佛把生生死死的哀愁悲伤都叹尽了。她依在楚北捷怀里,只觉得无比温暖舒适。
聪明的我,愚蠢的我,善良的我,狠毒的我……都会是被你宠爱的我吗?
娉婷在楚北捷温暖的怀中,露出甜甜的笑容。
日落西山,月儿又快出来了。
我们曾对月起誓,永不相负。
这般爱意,此生再也难负。
【全书完】
番外 危情
【番外危情】
要弄懂一个男人,可能要花一辈子的时间。
而有的男人,你可能花上一辈子也弄不懂。醉菊想。
番麓就是那个可恶的男人。他比女人更像水,没有定态,若细看,吊儿郎当的时候,眼里往往闪着犀利的光,若忽然变得恶狠狠的,会像个要吃人的魔王,可不一会儿,戏谑的笑意又会在魔王的嘴角浮出来。
那男人是个恶人。
他悠闲地举着轻弩,将醉菊驱赶到纯白一片的绝境,又不知为了什么,发了疯似的从狼群的尖牙利爪下把醉菊抢了回来。
他虽救了醉菊的命,却没还给醉菊自由。
“你要是想跑,我会像逮兔子一样把你逮回来。”说这话的时候,番麓的嘴角挂着邪气的笑。
醉菊狠狠瞪着他,暗里发誓,她绝不会让他逮到。
但这个誓言无法实践,整整一年,她根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番麓是囚禁人的行家,他总能看穿醉菊筹划已久的逃跑计划,轻而易举地笑着戳破醉菊的美梦。
“为什么?”醉菊不甘心地问。
“你不是军人,你没学过徒手搏击,你没学过怎么囚禁俘虏,你没学过如何在荒山野岭追踪敌人。”番麓反问,“你怎么可能从我手里逃掉?”
“为什么要关着我?杀了我不是更好吗?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番麓又反问:“你真的不想活吗?”
醉菊愣住。
刚从昏迷中醒来时,混沌间想到娉婷的处境,她确实是不想活了。
但如今呢?
若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师傅怎么办?
她只能将吼声放小了,冷哼道:“我想不想活,与你何干?”
番麓愣了愣,也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