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险遭侮辱(2 / 5)
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时候。”他苦笑道,自己从小就是偷儿,被人抓到责打侮辱的时候,都比不上那种一眼望去的恐惧,要刻骨铭心。
他眼底的颜色,渐渐阴暗下去,邪气的清俊容颜之上,只剩下诡异的笑意。“那一道长长的疤痕,穿过他整个额头,直到眉间眼下,仿佛是人世间的恶魔,令人心生胆颤,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听说将军找到一种药,才将那狰狞可怖的伤痕,一点一点除去。主人见到如今将军的模样,已经比起当年来,好太多了……”
她朝着鹰提供的方向深想下去,才吐出两字,语气便微微停顿,噎住了口。“难道……”将项云龙伤成那般可憎面目的人,是蔺家的蔺老将军?还是——蔺子君?
“你见过她,有什么感觉。”她平静地骑在马背之上,并没有策马奔驰,身下的马儿不疾不徐地走着,鹰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与她并肩。
“她的身手敏捷,是个练家子。一介女流,却可以抵挡十几个杀手的进攻。”
当然,那是蔺将军精心培养的一颗棋子,在紧急关头,可以保护皇帝的人,怎么会是一个软弱之辈?她微微冷笑,只听得鹰继续说了一句。
“我想她练武的时间,并不比我少。”也就是说,那个所谓贵妃,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顶尖高手。但是他在主人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的诧异,难道说她早就料到了?这般想着,他不禁心生挫败,面露沮丧。
纳兰希望向天际,只剩下几颗星辰,闪烁着单调的光芒。今夜,并无一缕月光。
在离开后宫的时候,她便决定今夜令她有种预感,一种太过安谧的感觉,像是之后一定会有一场巨大的风波,席卷而来!
她暗暗咬牙,这种沉闷的预兆,令她的心并不安宁,低低问道。“她身上的伤害没有痊愈?”
“蔺府正在办丧事,将军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的旧伤未愈,加上过度操劳伤心,这几日不过是在硬撑而已。”鹰早就将蔺府的消息,打探得一清二楚了。她径自在揣测,难道蔺贵妃与主子在后宫的关系匪浅,她才会这么关注蔺子君的死活。
纳兰希手中的马鞭搭上他的肩膀,见到他身子一闪,眼神之中有什么转瞬即逝,像是无法言语的苦痛。
她从未见过鹰,流露过这样的神情。他向来是邪气而散漫,有时候谄媚,有时候桀骜,有时候仗义,但她在他的眼底,从未见过那种类似受伤的惧意。她的声音不禁柔软了几分,双眸之中汇入几分暖意。“你有急事要说,又是什么?”
鹰沉迷于她眼眸的温暖,心中涌上异样的情绪,吞咽下喉间的苦涩。
他在人前总是笑,说话不正经,偷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他原本便是一个不干净的人,有着一双不干净的双手。他像是身处最阴暗龌龊的角落,这二十几年来,没有一件事,说出来是光彩的。但自从被项云龙救了一回后,他便将他认作是自己要一辈子效劳的主人。
他要自己暗杀多少人,鹰都没有迟疑过。他的命令,在鹰的心中,是不可更改和质疑的圣旨。
他这一生最怕的,便是项云龙手中的鞭子。因为,那是唯一一个他不能反抗的人,唯一不能反抗而只能接受的酷刑。
那一条条鞭痕,烙印在他的身上,不断地提醒他还不够忠心,手上染的鲜血还不够多,那颗心还不够残忍无情。
如今回想,其实项云龙将他从哪些口中喊着要杀了他的那些将士手中救出,到底有多少区别?他成为一个麻木不仁的杀人工具,为何直到遇到她,才发觉自己之前的那个主人,也不过是一个利用自己的魔鬼而已?
他引以为傲的忠心和赤忱,在项云龙的眼底,不过是最卑微的,最可笑的。就像那一条黑色的长鞭,甩出来的那一瞬间,不带任何犹豫。
“昨日,我不经意经过安亲王府,却见到一人,主人你猜猜看,是谁?”他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脸上浮起与往日一般的调侃笑意,轻松流畅,在纳兰希的眼底,却显得那么刺眼。
纳兰希冷着脸,撇开视线,沉声道。“别笑了,你笑得很难看。不开心还要强颜欢笑,不觉得难过吗?”
鹰脸上的笑意,立刻在这一句话之后,垮了下来。他从未想过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什么样的身份活着,是一个偷儿,还是一个混混,或者,是一个杀手……他和那么多人称兄道弟,把酒言欢,笑傲江湖,却从未有过这般的感觉,这么无力,孤独,苦闷。
他麻木了几十年,最后终于等到她。
她,是上天派来救赎他的人吗?
“我在安亲王府,见到了将军。”他没有感受到她的好奇,她依旧是一派平静如水的心境,他意兴阑珊,却还是说下去。因为,在她面前,他没有任何私藏的秘密。
他怎么会和暝国的王爷有来往?纳兰希眼神一暗,猛地勒住手中的缰绳,停止前进。
“这几日,朕也许很少时间来看你。”那个面若温玉的男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