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画皮鬼魅（3 / 4）

限威严。“昭仪，你想做什么？”她如何会在这般的深夜，出现在山上行宫？后宫女子没有皇帝的旨意，根本无法出宫。难道——是皇帝派她来的？

“我只是想看看，你日日夜夜，都被死在你手中的冤魂所纠缠，夜不能寐，忧心忡忡，心力交瘁的那一幕罢了。”她气定神闲，缓缓吐出这一句。像是说着极其平常的话语，眼底闪烁着逼人的光耀，仿佛足以将人的双眼灼伤。

“放肆！”皇太后不知纳兰希何来的勇气，敢如此大言不惭，她的手掌猛地击上桌面，胸口暗暗起伏，怒气更甚。

“皇帝看到你这般的模样，还会护着你不成？哀家明日就送信给皇帝，要他治你的罪！”没想到这纳兰希的双眼，看起来冰雪一般，令人的心中，生出一种不知名的不安来。

纳兰希听到此处，嘴角绽放出一抹清淡的笑意，定定地望着皇太后的神色，柔声说道，“皇上若知道，他的生母齐妃的死因，其中还有蹊跷的话，到时候要治谁的罪，也许还说不清吧。”

“贱人！你敢要挟我？别忘了，我是皇帝的母后，王朝的皇太后，而你只是小小的后妃而已。你说的话，即便是真的，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到时候，皇帝当真会信你吗？侮辱哀家的名声，罪名可不轻呐！”她猛地扬起手来，想给她一个教训，却被纳兰希一把抓住，她心中的愤怒暗潮汹涌，无法击退。

纳兰希的视线，轻轻擦过那只被自己扼住，落在半空的手，清浅一眼，声音之中透着清新，又带着一股淡淡笑意。

“我并无告发皇太后的意思，你太紧张了。”

皇太后的视线被那一双冥黑的眼眸所吸引，那么无所畏惧的眼眸，在后妃之中，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说得轻忽缓和，仿佛轻描淡写，却令人的不安忐忑，纠结成一团，无法摆脱这等纠缠。

“我此行的目的，可没有这么简单。”纳兰希眼波一闪，松开手，弯腰拾起皇太后落在地面之上的那一条白色丝帕，却没有交给皇太后。她捻起丝帕一角，置于烛火之上，亲眼看着那火舌舔舐着丝帕，将丝帕彻底吞噬，空气之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你——”皇太后从未见过如此大胆嚣张的女子，以手指向纳兰希的方向，却只听得一道幽幽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一般。

“你可知，在这火中焚烧的痛苦吗？”

“你.....难道是为尚美人报仇来了？”手腕处的淡红色痕迹，在自己眼中逐渐清晰，传来微微的疼痛。

纳兰希如此柔弱的女子，如何有这等腕力？难道是——她深藏不露？这般想着，眼前的女子，比那些鬼魂，更加可怖。

“十年前的那一日，雪下的极大，暝国军队破城而入，焚烧明月宫，那一夜，皇太后想必睡得很安稳吧。”

纳兰希的脸上，笑意不减，视线落在眼前的烛火之上，眼神一暗再暗。

“皇太后宫中的不少宝物，都是从明月宫夺来的吧，每日赏玩，心生愉悦了么？”

“你是术国人？”不过，一般人如何敢深入后宫，只为报灭国之仇？

如今看她眼底的炽焰，像是恨意无法消减。难道——她的呼吸突然变得困难，像是被谁扼住了脖颈，她直直望着纳兰希的眉眼，突然低呼一声。

“明家人？”怪不得，她总觉得纳兰希身上有一股高贵的傲然，原来是皇族，公主的身份？

“你们杀了她，但我还活着，所以，只能怪老天仁慈。”纳兰希浅笑吟吟，脸上不见任何一分悲恸，也没有一滴眼泪。

但，却因为看不到她的仇恨和怒意，看到的是如此温暖的笑靥，才更觉得寒意沁入体内，手脚冰冷木然起来。

“但我活下来了，你们就不能继续享受这平安喜乐了。”她站起身来，逼到皇太后的面前，抬起眉眼，指向梁上的方向，低声说道。

“这几日你不是觉得心烦意乱，心神疲惫么？往后，你每一日都要想起那些孽债，只因你嗅到了可以神志不清的香气，鬼魂的确不能杀人，但是却可以令你混乱。今天，才是一个开始，到最后.....”她不再说下去了，眼底闪过一丝清冽，眸光大盛。

皇太后被她的这一眼，看的心生胆颤，呼吸已然有些紊乱，难怪自己这几日精神越来越差，频频见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原来，竟然是她作祟！

“你觉得自己和那些鬼魂有什么区别？你不过是披着一张人皮，内心是明月公主的复仇魂魄而已！”

纳兰希微怔了怔，脸上再无表情，心中陷入一片迷茫，嘴角在下一瞬浮现的笑意，看起来有些苍渺。“我活着的意义，便是要报仇，楚家人，不得不除。”

“是啊，你这么恨我们楚家，一定是要斩草除根的！”皇太后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攥住衣袖，眉眼生怒：“如今想来，老祖宗的死，跟你也脱不了干系了！”

纳兰希平静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一个字。

“你不怕我告诉外面的人，你的真实身份吗？到时候，即便我活不久，也要你来陪葬！”皇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