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如何取舍(2 / 3)
的老人尸体安静地躺在其上,难得有几丝阳光,穿透过厚厚的云雾,照亮了老人的身影。
冬日依旧寒冷,明月希缓缓走出木屋,将老人贯穿的深色外袍,披上他的身子。
她不知心底,到底是何等的情绪作祟。想到,就心酸。
下一刻,她直直背转过身,执起浓烟滚滚的火把,面无表情地松开手。
在风中炽燃的火舌,逼近了那一个模糊的影子,灰色的烟雾升起,隔绝成一片厚重。她淡淡望着,眼底再无强烈的情绪,生离死别,早已命中注定。
她连夜离开居住三年的木屋,那一切她都抛掷脑后,不再回想,她背着背篓,承载老人的灵魂,穿过荆棘丛林,在深夜之中行走。
以为可以走到远方,却是花了她三日的时间,若不是老人将毕生的内力传授与她,她或许会老死在那个地方。
或许真的是老人在暗中帮助,在柳暗花明的时刻,她离悬崖边缘,越来越近。
手脚之上,尽是血流如柱的伤口,是否疼痛,她不知道。只是在重新站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她的心,百转千回。
而更令她难忘的是,她的目光,落在那悬崖边缘的釉色酒壶,她缓缓俯下身,拾起那酒壶,渐渐凑近她的口鼻。
那原本该是香醇的美酒吧,只是如今只剩下极其浅淡的气味,她放下身后的背篓,抱紧酒壶,坐在那悬崖边缘,稍稍移动,安静地躺下,凝望着那一片天空。
终于,将伤悲告别。
她抚过身下的土地,眼眸上染上了几分柔软,他已经来过,她不会猜错。
寒风穿透她的身子,却无法令她颤抖臣服,她的心中,暖意包覆,源源不断的希望和触动,在她的眼下大盛。
他忘了她,还是恨着她,她都无法置喙。
但,如果他还是在等着她,盼着她,她不该再无回应的。
这般想着,她长长舒出一口气,白烟被清风吹散,她安然地闭上双眸,疲惫稍稍驱散,想苦笑却发现干裂的嘴唇经不起拉扯,渗出丝丝鲜血。
在心里,将那个名字,重复无数次。
她将自己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身后的喧嚣,已然打破了她的宁静。
她知道是谁闯入了她与君的世界,即便君不要她勉强面对,她却还是回转过身去。
“鹰,好久不见。”
鹰眼底的愕然,是他最真实的反应,她不以为然,至少比起老人看她的第一眼,那等的厌恶要好太多。
“这些。。。”他愣在原地,薄唇稍稍颤动,最终吐出一句。“都是怎么来的?”
而她,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那伤痛,不值一提。她十分认真地打量起这个三年多不曾见面的男子,他失去了原本的狡黠,那源自过往的灰暗和亦正亦邪,也渐渐消失不见。他的眉峰微微蹙起,不是不悦,却是更加复杂的情绪。
他,怎么忘记唤她主子了?
她轻轻扬眉,成熟沧桑在他的脸上代替了原本的邪气,如今看来,他当真成了术国的可造之材。
“摔下悬崖,当然不可能安然无事,你说呢?”她没有将冻伤的缘由说出,浅淡一句,轻描淡写,鹰明白她不想谈及,他也不愿她再重复一遍痛苦经历。
他的眼底,突地被笑意染透,他在明月希的视线之中,再度变成了三年前的那个男子。他总是朝着她笑,无论如何,都为她忠诚,亦可以讨她欢心,她明白鹰不是个普通的属下而已。
他付出的,也不只是侍卫对待主子的忠诚热血而已。
他的意义,或许早已成为她的家人。
“是啊,回来就是万幸了。”他有些许紧张和无措,即使是挤出了笑意,也无法褪去那原本的惶然,他的声音很低,仿佛呐呐自语的迟疑。“我该做什么好呢?”
明月希见状,望向君默然的方向,轻笑出声,一切的一切,都为她改写。
“鹰,什么都不必做。”她走向他,让她更看清她脸庞上微乎其微的细小痕迹,只是在真正关心她的人而言,再小的伤痕,都会令他们手足无措。
“一切都结束了。”她朝着他微笑,视线落于那不远处的彩霞,在清风之中旋转飘舞的桃花粉嫩,最终滑落她的青丝,安安稳稳落在她纤弱的肩头。
“鹰,我脸上的伤,觉得可怖么?”她轻声问道,神色莫辨,鹰目光所及的不过是最轻的,也是最淡的伤痕,她遭受的痛楚,不愿再坦诚在任何人的面前。
鹰直觉摇头否认,令他惊愕的是,她所承受的,他看不到,也听不到,他无法参与那空白的三年时间。
她自然还是清绝美艳的女子,她的神采与光华,不会因为那细小的裂痕而黯然失色。她是世间难寻的清流,比任何女子都勇敢,都执着,都睿智。
“既然你不觉得可怖,那就去通知玲珑与姜武吧。”她神色平和地越过鹰的身子,走向君默然的方向,声音清冷无绪。
“什么?”鹰不无诧异,是因为自己的无故闯入,她才愿意面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