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2 / 3)
暖的担忧,向她走来——
很早很早以前,一岁的他刚学会走路时,也是摇摇晃晃的朝她走来,纯澈的琥珀色眸子带着无辜的神情,有些怯怯的拉她的衣角,叫:“母亲。”那时,她心中的冰原也曾融化出小小的一汪湖泊。
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厌恶疏远他了——是从第一次发现,他眼中的光彩越来越酷似云雪衣,还是从他父亲凝视着他,久久失神的那一个午后?
是的,她记得那一天明媚的日光,记得乐正端成怅然温柔蹙起的眉心——
夫妻许多年,他何曾对她这样温柔怜惜过?那绝美精致的孩子如同云雪衣留在人间的天使,日日提醒着乐正端成与云雪衣神仙眷侣般的回忆,使她外表光鲜的生活如弃妇般灰暗,鞭笞着她被嫉妒挤满的胸膛。
渐渐的,她用厌恶的眼神看他,用冷言冷语讥讽他,在乐正端成出差时将他关在房中禁足——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叫她“母亲”,而是同乐正宇一样用疏离的目光打量她,淡淡的忽略她——
那时,她的心中不是没有伤口的。
“你的手划伤了。”乐正云掰开闵敏的掌心,帮她把碎瓷拿掉,回头对医生道:“拿些药水和纱布。”
闵敏怔怔的望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对不起,我有很多事不记得了。”乐正云歉然的合了合眸子:“没有人告诉我你在医院,不然我早该来的——”
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话,阮蔚从鼻腔中哼出一声:“你们唱的这又是哪一出?”
乐正云站起来,俯视的角度使他清淡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犀利:“病人需要休息,有话可以到外面讲。”
“还用得着到‘外面’吗?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乐正家的丑事,何必遮遮掩掩!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什么丑事?”乐正云语气微微一沉。
阮蔚竟不自觉有些畏惧,收敛了轻薄尖刻的语气,没好气的说:“你父亲呀,为了夺家产,让你扮成女孩这么多年,把我们都骗了。真看不出来,大哥一副温文和蔼的样子,却是这样处心积虑的人,能为一句戏言苦心经营这么多年……”
乐正云打断她:“什么戏言?”
阮蔚酸酸的哼了一声。“老爷子说,这么多儿子里谁能生个孙女儿,就算把家产给他也无妨。”
乐正云把脑中零碎的记忆拼接起来,缓缓但清晰道:“你也说了,那只是一句戏言。爷爷纵横商场数十年,真的会以一句戏言来定接班人?人一旦要做出决定,什么理由都是借口。至于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我来评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尺子。”
众人都被哽得说不出话来。乐正云冷淡扫了他们一眼:“如果有人想要家产,大可拿去。但对逝者不敬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现在也请你们先出去。”
阮蔚没想到他如此直接,脸色立刻尴尬。
那美丽的眸子光华蕴敛,与先前似乎不太一样了,不仅仅是因为剪短头发的缘故……之前的他隐忍忧郁,而今却如涅槃的凤,展开了五光十色的美丽羽翼,令人不敢逼视。
名苑咖啡厅。
身着浅灰色职业西装的马文哲大律师彬彬有礼的起身让座:“乐正先生,你好。”
乐正云礼貌的与他握手。
马律师将一叠文件推出来,开门见山的说:“苏长衫先生将他名下的三千亿资产转让给你。”
乐正云诧然问:“恐怕是贵所弄错了。我并不认识这位苏长衫先生。”
“恕我直言,乐正先生。”马律师微笑:“听说你因车祸而有失忆的症状,不知消息是否真实?”
“不错。”乐正云微微蹙眉,试图从大脑中搜寻与“苏长衫”三个字相关的片段,但太阳穴处的一阵疼痛打断了他的努力。
“你没事吧?”马律师关心的问。
乐正云定了定神:“苏先生现在何处?我想见一见他。”
马律师摊摊手:“一个月前苏先生委托了案子之后,再未与我们联络。他只要求我们在六月十二日之后联系你。”
“可有他的行踪线索?”
“他一向行踪不定,或许商务出国一年半载,或许前往冰岛旅行,以苏先生的神通和财力,就算想乘坐神七飞船去月球度假,也有可能。”马律师幽默的耸耸肩。
乐正云却笑不出来。这位神通广大的苏先生,以前与他有过何种交往,又为何要给予他如此巨额的财产转让?
“这里还有苏先生留给你的一封信。”马律师将文件夹中的一封信抽出来给乐正云。
你大概不会接受我的财产,毕竟你我仅有过一面之缘。但也请不要急着拒绝,这笔财产不是留给任何人的,而是留给我生活过八年的这美丽的地方。金融风暴的阵雨已经砸落在这个市场的每一个投资者头上,除了你,我似乎找不到还有任何人能有足够的魄力和耐心,在危险来临时承担起一切。瑞东银行的五百零七亿资金是很关键的一块筹码,请你妥善使用它。
也许我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