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3 / 3)
怀的问:“不舒服?”
乐正云摇摇头。
乐正宇不解的凝视着他的脸色:“和九洲吵架了?”
“没有。”乐正云合了合睫:“哥,刚才说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
“闵敏已经能下床行走了,她不会半身瘫痪了。”乐正宇露出由衷的笑容。
乐正云轻轻吐出一口气,冷冷道:“但是,父亲却不会再回来了。”
乐正宇猛然一怔。
路灯的冷光照在清冷耀眼的容颜上,如水沉敛:“姚大海和闵敏合谋害死了父亲,是与不是?”
乐正宇眼中掠过一层悲伤的涟漪,他沉默了许久:“你都想起来了?”
乐正云没有回答,径自转身。
面前的街道沉浸在冷月里,铺展开一条人迹罕至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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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弦光线从窗帘缝中挤进办公室,无数喧嚣的尘埃在这束阳光中拥挤着,排列成盛大的队列,躁动战备的鼓点。
“这是你要的数据。中铭证券的合作商中有五成与它断绝了合作关系。”乐正承宇将统计数据递给乐正云:“今天周四,如果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一天到周五。下周一开市,中铭必定危殆。”
乐正云凝眉:“的确出人意表。”
“原本很多证券公司都面临AA级证券的低售困境,但此次中铭的表现未免大失水准。”乐正承宇摇头道:“中铭此牌一倒,多米诺骨牌效应牵动市场全身,下一个便是昭祝宋氏,再下一个……一场金融灾难不可避免。”
乐正云拉开窗帘,瀑布般的金色顿时俯冲进落地窗。他的侧影沐浴在晨光的风暴中,宁和隽永沉定,不知怎的让人有种满座衣冠似雪的清旷。
“我想,我知道苏先生转让三千亿资产给我的理由了。”他的视线飘向远方,掠过鳞次栉比的高楼,天光云影下河流般的道路和川行的车辆。
乐正承宇愣愣的站着。换作以前,他一定上前握住那单薄的肩,为他分担沉在心上的负荷。但此刻浸在阳光中的乐正云如此陌生,像神殿里敛眉的神像,睫下掩映着从容和未知的美。
云预感到了什么?他将要做什么?乐正承宇只觉得心弦莫名紧绷疼痛,初照的晨光似一把无形的弓,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甚至,拉远了真实的落地窗、地毯、窗帘与乐正云的距离。
他握紧了一束阳光,仿佛在危机的弦上握紧了一只锐利的箭,掌心滑过染血的锋芒。
“哥,请帮我联系马律师。”
周四下午一点二十分。
瑞东证券在上午高开之后,股价突然急转直下,暴跌300点至跌停。与此同时,媒体竞相披露瑞东持有的次贷证券严重折价,无法变现。
周五上午十时十六分。
瑞东证券低开低走,两个多小时内再次跌停。
中午十二时,瑞东证券的十九家合作伙伴中有十八家与其断绝业务关系,追索债务。下午二时正,瑞东三位高层递交辞呈。
下午二时四十分,月内一直表现惨淡的中铭证券又一次暴跌,仅仅二十分钟损失数百万股东投资,因为离三点闭市的时间太近,许多来不及出手的小股东捶胸顿足。
“总裁!“助理急冲冲的进了高尔夫球场:“从昨天下午到今天,瑞东像着了魔一样暴跌,合作伙伴中只有我们还没有与它断绝合作关系!”
李恒远抚摩着手中的球杆,睨一眼气喘吁吁的助理:“我们现在与瑞东断绝合作关系,能得到什么?”
助理愣了。半晌才急急道:“短期内暴跌至此,媒体上已经铺天盖地披露瑞东的债务问题,恐怕下周一开市,瑞东有可能破产。”
“瑞东如果当真破产——”李恒远玩味的将狐狸样的目光从球洞上移开:“到时候,我们得到的不过是一纸债务无法清偿的通知,附加破产证明。”
助理噤了声。
他一杆挥去:“瑞东和中铭在短短一天半暴跌得如此诡异,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中铭自知危机,为了转移投资者的注意力而大量抛售挤兑中铭的股票,以行李代桃僵之计,而瑞东迅速发现不对并全力反扑,以至于两败俱伤;另一种解释,就是有高人在暗中操纵——”
球画着优雅的弧线飞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