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执手誓·悲丧子(2 / 2)
,开得别样妖娆,浮动在午后微风里的花香似能醉人。
“但愿王上能如你一般,坚定不移……”
我慵懒地倚靠在贵妃椅上回想着楚寰临走时留下的这句话,像是随意丢下的一句无足轻重的话,却又像是箴言谶语的提醒。
冰凌揉在我额头上的手指时轻时重,将我整日来的疲累全数揉去。忽传一阵裙裾的窸窣声,苦涩的药汁味扑入鼻间,我微微蹙眉,将微眯的眼合上。
只觉苦味逼近,紫衣笑道:“娘娘您就别装睡了,该喝药了。”
睁开眼,我厌恶地瞅了眼那碗黑糊糊的药汁,起身,覆盖自傲身的宫锦批帛滑落在地,冰凌弯腰去拾。
“王上知道娘娘怕苦,特地命奴婢准备了蜜枣。”说罢便将一小包蜜枣敞开,摆放在案桌上,示意我乖乖喝下药。
冰凌捡起披帛,小心地将它重新覆盖在我身上:“也不知李御医安的什么心,明知娘娘怕苦,安胎药竟弄得这样苦得难以下咽,难怪娘娘每日最怕的就是喝药的时辰。”
“李御医可是王上的专属御医,当然是拣着最好的补药给娘娘安胎,俗话不是说良药苦口吗?娘娘您为了这龙种,就委屈几个月吧。”紫衣用勺在滚烫的药汁内搅了搅,置于嘴边吹了吹,便朝我递了过来。
我伸手欲接过,可闻到那苦味,硬生生将伸到半空的手给收了回来,脾气涌现:“我不喝。”
“娘娘……”紫衣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欲苦口婆心地劝我,突然一声:“王上驾到!”紫衣与冰凌纷纷跪倒,我也起身相迎。
他身着金章华绶的龙袍,衣角绣着腾跃云霄的金龙。他的目光炯炯逼人,赫然不可直视。
“又不听话了。”朗朗之声传来,薄削唇边犹带笑意。
我蹙眉沉吟,一时也不知该回什么,犹自站在原地。他修长的指抚上我的眉心,为我抚平那浅浅的哀愁。
低头凝望我良久,一手揽过我的肩,另一手接过紫衣手中那依旧散热的药,“乖,将药喝了。”
“太苦了。”我撇了撇嘴,向后缩了缩。
“哪有你这样怕喝药的。”语气低沉沙哑,隐有宠溺。
“以前我生病莫攸然就从不让我喝药……”声音凝在口中,方知自己说错了话。
夜鸢没有怒,反倒是彻底怔住,复杂的目光直迫我的眸子,唇微微蠕动,想说什么,却未说出口。
看着异样的他,只觉是因我突然提起莫攸然而起,忙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笑着从他手中接过药,一仰头便将苦涩的药饮尽,口中那浓郁的苦令我拧眉,这药真是一日比一日苦。
夜鸢仍旧看着我,满目的复杂转化为疼惜:“能与我说说莫攸然吗?”
我一愣,诧异地看着他,而他,正目不转睛地等着我说。
“莫攸然,曾是我最仰慕的人。在我心中他是神。”尽量使自己的声音表现的平静,却还是掩不住哀伤。
“可你却帮朕对付他?”指尖轻轻抚上我的脸颊,语调暗哑,藏着挣扎的情绪。
“我与莫攸然的恩情那都是过去式了,而你,是我的丈夫,我怎能容他人威胁你。”我才说完,他的吻便已覆上,挺拔的身躯与我贴合。
冰凌与紫衣早已识趣地退下,空空的大殿上独留下我们微微的喘息声。
我脸颊一热,勾住他的颈项,回应他温柔的吻。
他的手由我锦袍底下滑入,抚过小腹缓缓移至胸前,掌心的温度与灼热使我顿时酥软。
“别闹……”喘息微急,微微推开他几分。
他的唇轻轻掠过我的颈项,一路上移,含住我的耳垂,双手仍不老实地在我胸前抚摸着。目光幽深炙热,眼底浮动着情欲的迷离。
“不行,会伤到孩子的……”我的头微微后仰,欲避开他的吻,他却紧追不放。
“朕会小心的……”
脸颊微红,想到他当初所言:“从今日起,朕只有辕慕雪一个女人。”
我有孕这一个月来,他真的未再召幸过任何妃嫔,时常在御书房内就寝,偶尔留宿雪鸢宫,夜夜拥我入睡。
盯着他的眼睛,我含着笑,低声说:“那,你要轻点。”
脚底一空,他已将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帏。
轻纱如雾般泻下,雪帛素锦,轻帐轻舞,春色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