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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你还记得吗,这些话贫尼至今不曾后悔过。”
当初她亲生父母去世,偌大家业被叔婶霸占,大好姻缘被人夺走,从豪门千金变成要看人脸色过日子的孤女,她怎能不恨!最可恨的是那些人还要将她嫁给纨绔子弟,毁她一生,既然如此,她宁愿舍下人眼中的泼天富贵,忍受庵堂中一生得清冷与孤寂!
常伴青灯古佛说起来轻松,但一个青春少女要守着庵堂过那种日子,简直是一种焚心蚀骨的折磨!宁老太君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越发心疼惠安的遭遇。联想到自己一生的经历,她心里难过,华中也不免喊了几分萧索之感:“话是不错,到底意难平啊,当初你都当初你都定亲了,明明是一门大好的姻缘,却被你婶娘诬你身染恶疾,将那人强行躲给你表姐,耽误了你一辈子。心中每每想起,都愤恨老天为何要让这些恶人横行无忌!反逼得弱女子无路走!”
“你呀!”惠安师太豁达的笑了,“贫尼这一辈子,前半身忍受痛苦折磨,后半生更要舍下红车俗世长守佛堂,但这辈子经历的可比普通女人精彩,太后要来宁国庵听贫尼讲经,皇后后妃贵人更是千方百计来贿赂巴结,只求贫尼批一个好命数!倒是当初俗家的表姐,嫉妒成性,迫害庶子,声名狼藉,反累的她娘活活气死,贫尼可比她们舒坦多了。”说着呵呵笑起来。
宁老太君笑道:“你还是老样子,瞧着一派和气,内里却最是硬气,死活也不肯低头的。”
惠安师太唯有伤感,道:“不止这样,这漫长的人生该如何度过。”
“说的是,便是我这一生,也未必比你好几分,先是我爱女早亡,再是老侯爷去世,如今儿子还缠绵病榻,现在的镇国侯府看来鲜花似锦,其实却群狼环伺,我实在是....唉.....”宁老太君叹了口气。
惠安师太微有怜意,声音渐渐低下去:“你这一辈子也不容易。”片刻后,她却是微微笑了起来,“不过我瞧着你那个外孙女,倒不是个软弱可欺的,她继母那般迫害,换了贫尼当初,只怕要被生生气的吐血,她倒好,贫尼瞧着半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反倒笑盈盈、乐呵呵的将了对方一军,还知道预先求到你这里来。说实话,若不是你亲自来请,这小小的欧阳府,贫尼怎么会亲自去?”
宁老太君点点头,道:“我瞧着也是。若非你去,只怕那糊涂的老太太和那个狠心的爹还不会轻易相信的。”
惠安叹息道:“若是你的女儿当初有你外孙女一半厉害,也不会被个庶女逼死。”
宁老太君眉头皱起,想起当初女儿重病却还要为那个狼心狗肺的夫婿求到自己膝下来,不免痛心疾首道:“婉清是个糊涂的,我早与她说过,不要过于轻信那个女人,她偏偏信了人家姐妹情深的幌子,我本想将那女人远远嫁,庚帖都与人换了,却不料她端夫人好手段,不但勾搭上了姐夫,还骗得我那个傻女儿不顾重病跪倒在我眼前求我成全!婉清那时候只以为那女人毕竟是她妹妹,会善待暖儿姐弟,何曾想到竟为自己的儿女引来了中山狼,如今悔之晚矣!我只恨当初不够狠心,该在她羽翼未丰之时铲除了她,也免得如今束手束脚的局面!”
惠安点点头,道:“如今知道也不晚,只是现在多少要顾忌他那个当上兵部尚书的胞兄罢了。你凡是得放宽心,有什么事情,不妨找暖儿商量商量,多个人帮你,做起事也更周详。”
宁老太君笑道:“瞧你说的什么话,暖儿再聪明也不过时个半大的孩子,刘她在那个府上,对着寡情的祖母、无情的父亲和恶毒的继母,我本已是放心不下,怎么还能让她为我担心?”
惠安摇头笑道:“贫尼在庵中追随先师修行多年,倒也不是白白耗费了这些光阴。今日说那未出世的孩子是天煞孤星一事原始你的嘱托,贫尼答应为之,却也多少折损自己的修行。即使如此,也不怕泄露天机,你那个外孙女,命是极贵的,待她真正羽翼丰满之时,只怕你这个侯府老太君还要多多依靠她呢!”
宁老太君心中虽不十分相信,眼圈却不由自主红了,拿帕子轻轻拭着眼角:“果真如此,我那个苦命的丫头在天有灵,也要含笑九泉了。”
惠安点点头,道:“你若真的想看到那一天,就得好好保重,把身子养好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干脆不听、不看,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该教训就教训,你是堂堂侯府老太君,一品的诰命夫人,是他们的嫡母,若那些个不长眼睛的敢动你,贫尼这个出家人拼死也是要与皇帝陛下轮一轮这天道伦常的!”
宁老太君心中感动,紧紧握住惠安师太的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杜妈妈却在一边看了暗自好笑,这惠安师太虽是修行多年,本性却并没有大变,姿势个重情意的,若不然也不会老太君一出面立刻就应承了此事,更不会罔顾出家人的身份,说出这番掏心窝子的话。“阿楠,普天下,如今也只有你与我说这番话了,若不是事情紧急,我也不会将你拖入这潭浑水之中....”老太君这么说着,手心微微的颤抖。
“这话太傻,便是贫尼出了家,这一道薄薄的庵门怎能挡住是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