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伤疼(2 / 3)
不忍再让她说下去,“沁萱……”
“我告诉自己,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妻子、是一个要保护父母的女儿,我碰到什么事情我都不能退却、不能懦弱……可我在自欺欺人,如果没有了你……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坚强……”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陈渊衫一把紧紧拉过来扣在怀里。
“不要再说了,都是我的不对,对不起,今天让你看到这些。”他下颚线条抿得很深,脸上是深深的自责和疼惜,他胡乱地亲着她的发丝,手臂勒得她都发疼。
“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扛这些?”他轻轻松开她一些,低头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我一定会为了你还一个干净的身家,你不要后退、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惊慌,“有了你是我这一生都没有想过的好运,我每一天都在惶恐。”
“我比你需要我,更需要你。”
如果没有你的笑容、没有你的陪伴,我的人生便是永远黑色的布景,沉沉不变、万劫不复。
她在他的怀抱里,感觉到他话音里从未有过的急乱和轻颤,心中混着入微的怜眷和心疼,发抖的身子在他的手臂之下渐渐放松了一些。
“爸爸公司亏空的事情,你很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沉默了一会,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开口道,陈渊衫神色一变,半响又沉了下来,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深不见底。
“我知道你瞒着我,是怕我担心、怕我接受不了。”她垂了垂眼眸,伸手擦了擦眼泪,“今天陆添历来找我,我告诉他,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你。”
“爸爸现在身体彻底垮了,我才觉得我自己没有用,什么忙都帮不上,可我至少在很努力地去做,我毕竟姓严,我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告诉我,好不好。”
陈渊衫目光闪烁地看了她一会,拉起她的手便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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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萱跟着陈渊衫走进一间潮湿破旧的地下室时,抬头便看见一室浓浓的烟圈和耳边嘈杂繁闹的喧哗。
老虎机、纸牌……一桌桌乌烟瘴气地里三层外三层包着人,陈渊衫伸手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一手将她的头靠近自己的身侧让她闭上眼睛。
“烟味太厉害,会熏得眼睛疼,给你看完东西我们马上就走。”他温柔地低声哄慰她,迈开了步伐朝账台走去。
那个账台老板本来叼着根烟斜着身子不耐地数着手上的钞票,看到陈渊衫的走过来的身影一下子神色震了震,换上了讨好又恶心的笑容。
“陈老板!”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肥头油脸,从账台前迎了上来,“帐都已经派人结清了,您还亲自来了?”
陈渊衫目光都没带到他身上,只淡淡道,“账本。”
那人一激灵,马上急急地绕回去在桌子上翻箱倒柜,“好的好的,您等等啊!马上找出来,哎哟这账都付清了您还亲自来看,真搞不懂严凯那欠账的老东西哪里找来的您那么厉害的后台……”
话音刚落,那男人脑袋上就被抵上了一把枪,一直跟在陈渊衫他们身后的几个下属齐齐出现在账台边。
严沁萱直到这里,已经隐约猜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听了那老板的话,拉着陈渊衫的衣襟的手已经抓得惨白。
那老板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连忙哆哆嗦嗦地翻出了一本本子递到桌子上,“陈老板…………这…………这…………”
“闭上你的嘴。”黑衣男人拿枪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将那账台老板一下子推到地上,陈渊衫将账本轻轻放到严沁萱手上,牢牢抱住她的肩膀。
严沁萱微颤着翻开那本本子,望着那一条条数字惊人的欠债还款额和旁边的那无比熟悉的名字签字,捂着嘴都说不出话来。
“一千三百十八万。”陈渊衫不忍让她再看、拿过那本账本放回桌子上,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缓道,“爸爸这几年来一直来这个地下赌博城赌博,一次比一次赌得大,严氏盈利额赔光还还不清欠款、才去南北那里的分公司再挖取资金的,这里还有一些亏欠的我已经填了。”
“爸爸…………赌博…………”
严沁萱神情呆滞地看着那本黑色的账本,几乎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是她从小敬畏又佩服的父亲,是一手开创严氏拥有最优商人头脑的父亲,是她眼中似乎永远都不会犯错一丝不苟的父亲。
人要用多少力量才能接受这种一夕之间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陈渊衫看着严沁萱在他怀里渐渐哭得发抖起来,呜咽声在他耳边仿佛要将他生生撕裂。“啪”地一声,他手边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玻璃杯子被他生生捏碎了。
今天一天,她知道了公司资金亏空、亲眼目击了他的属下杀人、了解了父亲这几年嗜赌成性欠下了天额巨款。
他心爱的小妻子单薄的肩膀为什么要来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陈渊衫不顾手上还滴着的鲜血,一把将严沁萱横抱起来就往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