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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冉冉的手没有放开。
林云飞与段冉冉向大家敬酒,等敬到秦依这里的时候。秦依的脸上并无半点怨恨,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举起酒杯:“段阿姨,林伯伯,新婚快乐。”
今天是别人的大喜日子,再说林云飞帮过自己,纵容她与段冉冉有什么恩怨,此刻也不会表现出来。
林云飞高兴地干完自己的酒,连说谢谢。而段冉冉看了一眼秦依,又看了一眼邵湛,仍如以前那般,笑得贱贱的:“都是我,让宸矜少了一个好媳妇儿。其实我当初一直在劝他的,哎……”
秦依抿唇笑,眼眸下垂,她知道段冉冉的说法方式,并不反击。反而是邵湛,虽然脸上在笑,脸色倒不大好,手紧紧地抓住她的。
婚宴到了最后,大家都开始闹哄起来,不停地问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林云飞都红着脸一一回答,秦依有两句话记得最清楚:“要问我一生什么时候最幸福,那便是此刻。冉冉终于成为了我的家人。”
“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除非生离死别。”林云飞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当场哽咽,而段冉冉也泣不成声。秦依的眼睛也慢慢地红了,喉头被什么堵住了般,压抑得异常难受。她不经意地瞥向角落里的段宸矜,他一动没动,神色呆滞,硬生生地憋着泪。
气氛一时有些低迷,一旁的邵湛将她搂在怀里,拿手替她擦眼睛,低低地说了句什么,秦依没有听清楚。
婚礼结束后,段冉冉约了秦依跟她单独地谈了一些话。她换了普通的衣服,脸上的妆容也擦得很干净,看起来更年轻了一些。
秦依看着她笑,笑容并未到达眼底:“恭喜。”
段冉冉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恭喜我什么呢?我都快要死了。”
“你别这么说。”
“有什么不好说呢,嗯?或许我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毕竟我搅得你们家鸡犬不宁了这么多年。”段冉冉自嘲地笑了笑,“都是报应啊,我自私地活了这么一辈子,终于受报应了。”
秦依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想起她母亲,秦依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怜悯便小了许多,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段冉冉将自己的刘海拨到耳后:“我没脸邀请你的父亲来参加我的婚礼,因为他是一个受害者。其实当年我跟他之前什么都没有,那时我就有了宸矜,我需要一个靠山。”
秦依张了张嘴,很想说,“那又怎么样呢”,因为她,她的家庭受到了伤害,可终于还是忍了。
“我是个自私的人,一直以来都很自私。”段冉冉轻声叹,“我希望我死后,你的父亲母亲能够原谅我。”
原谅,是一个说容易便容易,说难也难的词,秦依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转移了话题,低低道:“段阿姨,你接受治疗吧,你就这么走了,宸矜怎么办,林伯伯怎么办?”
段冉冉抿了唇:“我不知道,我总想着我死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恩怨5
秦依在听完段冉冉的故事之后,冷笑了一声,顺手将手上的咖啡泼到她的脸上。她站了起来,神色扭曲得不像话:“不管你的身世有多惨,有多可怜,这也不能成为你破坏别人家庭的理由。归终到底,你只是自私!段冉冉,你快要死了,这是报应,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秦依看着段冉冉脸色惨白了下来,又接话道:“如果你要赎罪,不是应该陪我坐这里喝咖啡,而是应该跪到我妈的面前,求她原谅。”
秦依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拿起包包,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她经过门口的时候见到正结账完的段宸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可终究是没有开口说其他的话,径直往外走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她现在只想回家。
秦依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心还是没发平静下来。
段冉冉跟她说了一个并不算长的故事,她原先是在酒店做小姐,后又因为一些机遇巧合成了唐华风的女朋友,段冉冉说到这里的时候,淡然一笑:“说难听点就是二奶。”
可唐华风的脾气很差,好得时候就宠她,不好的时候就毒打辱骂她。段冉冉受不了这样子的生活,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离开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过逛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想找个靠山,稳稳当当地过下半辈子。她最起先看上的人是唐华风的哥哥唐华毅,带着眼镜,长相斯文。可后来阴差阳错地勾错了人,勾到了唐华毅的朋友——秦怀民。
段冉冉说:“其实我没真的跟你父亲上床,他喝得烂醉,身材也不好,肚子很大。”
秦依唇角讽刺:“所以?”
段冉冉当时低头从包里拿了一包烟,随即又将它塞了回去,笑得很妩媚:“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让男人愉悦的方法有一百种一千种。”她似在回忆着什么,“说起来,他的胆子还真小。他醒来之后很害怕,害怕地看着我,颤抖地剧烈,疯狂地找自己的衣服,脸上都是冷汗。我告诉他,我是唐华风的女人,唐华风都没碰过我,如果这件事被唐华风知道了,他会死得很惨。”
“正不巧这个时候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