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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花期的时候送。”
“嗯!红花的马鞭草代表家和万事兴。”
如果他现在就在我面前,我知道他说这话时的表情肯定是定定地看我,眼睛晶亮有神,笑容的弧度大而饱满。发现还是不能太高估了自己,与陆子期对话,我总讨不到好。我对着话筒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好了,我要上班了。”
陆子期轻轻一笑,应了一声让我先挂电话。
一整天精神不大好,我也没心情做事,只寥寥翻了下报表,签了几份单子,四点就开始等下班。一到点我就走了,之前给黄姨打过电话,让她给我熬了苹果鱼汤。出了电梯就看见张启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他朝我微笑走来。
这还在公司,我再如何不乐意,也得微笑,这算是职业素养。
“我送你回去。”
他说得轻松。这话要是说在十八小时以前,我绝对不会拒绝,可现在很让我尴尬。我微笑,把声音压低了几分说:“不用了,兜那边比较塞,我坐地铁。”
张启正似乎微微笑了下,用极微的声音低低地说了句:“塞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我本来垂着的眼皮一翻,挑眼看过去。
张启正对我呵呵笑,“没事,还早,我家七点半才吃饭的。”
我微微歪了歪嘴,一托镜框说:“但我想早点回家,今天我很累,这样和你说话,我更累。”
我的话可能说得重了。张启正楞在那没有回我。
毕竟是年纪小,家里又有钱,从小应该是没受过什么挫败的,我轻蹙着眉补了句:“明天我给你答复,可以不?”
张启正急急地跟着我往地铁的方向走,笑容明亮,“好!”
我匆忙地下楼梯,只朝背后挥了挥手。我不想回他什么话,他再回我,如此没有尽头地一来一往。虽然我知道应该给他什么答复,却想不好怎么表达。直接的,是我擅长的,上次我就是这样拒绝范伟的,但对他似乎狠了点;婉转的,实在考验我,组织出来了,也怕他不往心里去,继续纠缠。
想得太入神,竟然坐过了站。再坐回去的时候想想也觉得好笑。一直跟米嘉丁晓他们说自己没桃花,求神拜佛地要遇桃花,结果花开两朵都给我折了。当年范伟就挺好的,我偏要把他拒绝了,实在有点矫情,可能当时觉得还没有那个迫切找人把自己处理掉的想法吧,总觉得不急。今年张启正的这朵花花儿太嫩太艳了点,我拒绝他是理所当然的事。
一出地铁站,我就收到陆子期的电话。他说我再不回去,黄姨那锅苹果鱼汤就要翻热了。鱼汤得要新鲜喝,再热就会有腥气了。我听着他的声音,一时觉得很欢乐,就咯咯咯地笑出来。他问我笑什么,我说快到家了,回来再告诉你。陆子期回了一声好,接着的尾音很响,就像“巴”地一声。
回去吃饭,饭后收拾,完了洗澡。陆子期都没问我,他是沉得住气的人。洗完澡在床上看新闻,又是财经台。
我把脚跨过去,压在他的腿上。
陆子期瞄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安心看新闻。
我把手圈上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肚子上蹭了蹭说:“怎么不问我?”
陆子期从善如流地接话,“回来的时候笑什么?”
我抬头看他,他正给我顺着头发,含笑看我。他笑得真自在,就像不是他接我话,而是我接他的话一样。他在等我先开口,他有足够的耐性。他曾经说我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虽然至今我还没猜到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但他不急,就只等着我自己慢慢猜。我亲了下他的肚脐眼,得意地翘起嘴角说:“我发现我也桃花朵朵开,不过我终于选定一朵了。”
陆子期拉我坐在他肚子上,问:“终于要公开了?”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靠在他怀上听心跳。“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很平稳很规律,看来我又多想了……
陆子期抚着我的头发,轻笑了一声说:“现在想到搬我出来当挡箭牌了。”
我坐直了看他,问:“你怎么知道?”
陆子期笑了,“全陆氏都是我的线眼你又知道不?”
我知道这话明显夸大,但就算乘以百分之十,这数字也不得了。我咂了咂嘴没有接话,
陆子期把我揽回怀里,“我还只能靠外力推动才能出台面,想想也可悲。”
我本来还想让陆子期给我想想如何组织语言拒绝张启正的,现在这情形又只能继续沉默了。
第二天陆子期接我一起上班,肾上腺素急剧上升,我坐在车上紧张得就像当年大考一样,多少年没有这个心情了,在陆氏谈大单开发市场也不曾这样过,这是又年轻了吗?
陆子期搭上我的手背,对我微微一笑。
停车场里没遇到几个人,有车的基本都是领导阶级,素质都相当的好,看见我们也只是笑着点点头,喊声陆董。我和陆子期没有牵手,但我总觉得电梯里的人都朝我和他看,他是陆氏最大的老板,很自然地,人群只瞄一眼就把视线投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