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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心下终于了然。补习学校里,他和陶心说过的话一句句浮现,似有一阵暖流静静地淌过心田,无声却温润,那双手似乎正试图打开门安抚她血淋淋的心。
难道是“有家庭”这三个字让她一时贪恋和迷乱才答应他的求婚?
“那你说怎么办?”有点听君处置的意味。
泽恩顿会儿,也住了脚步。“可不可以去我家一趟?”
话刚落地,萦西使劲翻个白眼抛过去,留下一句“得寸进尺。”大步离去。
泽恩连忙追上,伸长胳膊挡在面前:“怎么这就生气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萦西偏过头打开他的手,绕过,泽恩蹿一步,再挡住,萦西气呼呼用眼角斜楞他,较上劲了,出其不意迈出一小步晃一下,然后小跑朝另个手边准备穿过去。
泽恩比她腿长,反应也快,拦她轻而易举,再说这女人的假动作做的也太明显了,肯定没什么运动细胞。
如此几个来回,“噗嗤”一声,萦西竟然忍不住掩着嘴乐出声来。
啼笑皆非看着他。
“你当自己是鸡妈妈呢?”
泽恩不可思议怔了几秒,这是自从和萦西见过面后她露出的第一个轻松自在的笑容,和以前那般拘谨小心地陪笑截然不同。
他不语,悬在半空的手臂失神之余已慢慢放下,一双清澈的眸子在萦西舒展的眉眼和粉嫩的唇间细细描摹荡漾,似要把她动人的容颜一笔一划刻进脑海里。
萦西没被男人这么看过,包括御林。
夜幕降临,昏暗之中,她已分不清泽恩双眼中闪烁着璨若天边那颗启明星的光辉,是在传递雄性本身难以抑制的欲望还是款款温柔深情。
她暗里自嘲,答案无疑是前者,他们相识如此短暂,之前最多以朋友相待,即便迷迷糊糊发生了一次越轨行为,充其量叫一夜情,何来深情?要论深情,至少要像她对御林那样,三年暗恋,七载明恋,才足够称的上吧。
总之,这灼灼目光真让人无所适从。
泽恩突然一本正经又貌似很困顿,指着自己鼻子:“我像鸡妈妈?”
思绪正风中凌乱,却被他一句话逗的开怀,萦西弯着眼睛,话语间渗满浓浓笑意:“如果拿块大花手绢系在头上就更像了。”
泽恩非常之配合,连连点头。“好啊,要是你能总这么笑,怎样都行。”
她一怔,恍然间如梦初醒,笑脸收放有致的稍稍敛回。“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都不怎么笑的吗?”
泽恩耸耸肩。“不是不笑,而是不这样笑。”
萦西的脸霎时罩上一层霜,若有所思呆望着他,又抬眼望向高悬在苍穹之上的圆月,夜色渐浓,月光湛凉透白,之于旁边的启明星豁然变得暗淡,她不再说话,默默与他擦身而过。
走了不远,只听他在身后冷不丁来一句。“好饿。”
萦西回头:“这附近有一家还不错的饭馆,平时我和小葱懒的时候经常去,就去那家好了,不太远。”
泽恩不置可否,大步赶上。
原本还盘算着如何诱拐萦西答应和他共进浪漫的烛光晚餐,见她如此反应,计划只能暂且搁浅。萦西提防他也不奇怪,谁让自己太过急功近利强吻了她,可是,这世上有种冲动叫做情不自禁,只怕自控力再强大的人也要对其马首是瞻。
这一顿萦西着实吃了不少,大抵因为在和泽恩面对面单独吃饭时,还是摆脱不了那感觉: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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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御林朋友开的咖啡馆,名叫“好久不见”。
萦西当时就问过御林的那位朋友,这名字的灵感是不是来自陈奕迅的歌,他的妻子凑过来解释:
“好久不见”比那首歌的寓意乐观美好一点。咖啡馆恰好位于街角,与歌词里的不谋而合,其实他们更想将街角取义为“转折”。好久不见的情人时隔多年在这家店不期而遇、重拾旧梦,从此改变并进驻彼此的人生。他们俩在盘下这家店之前就是在这间旧咖啡店重逢,再次两情相悦,然后结婚,她希望这里可以成为天下有情人创造缘分和奇迹的地方。
萦西似懂非懂的点头。
然而,没多久,当她选择“好久不见”作为给润蕾接风洗尘的中转站时,御林脸上一瞬而过的蔚然和欢喜是那么疼的闯入她微酸的眼底。
即将发生的是个多美好的故事,只是那支故事里没有你,萦西。
第一面,萦西对泽恩的印象止步于敬畏他。回头想来,没错,是敬畏。
从润蕾那里得知泽恩是全国知名建筑设计院里非常抢手的建筑师,父亲是退休省体育局局长,母亲是教心理学的大学教授。
从小到大,在萦西的生活圈子里,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人物。他若是天空中一片高挂的彩云,那自己则为海滩上一粒最不起眼的沙子,差异即是天壤之别。
那天午后的场景还依稀浮现:泽恩为润蕾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润蕾微欠身致谢,相敬如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