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见(1 / 2)
水晶贴面疏密有致,全落地窗清晰明朗,各色灯带仰光俯光,整栋建筑笼罩着淡金色的光泽。A城地标之一---金色。
卿辰下车看到温承正在金色门口张望,浮起笑来走过去。
褪去青涩,今日的温承更见成熟沉稳。
一步步走近他,高跟鞋踏击地的轻响也像敲在心上,如果没有当初,也许我早就是你的新娘……
卿辰微微颔首,“谢谢你能通知我,一起进去吧?”
温承举言又止,卿辰明晃晃的笑容让他骨鲠在喉。
包厢的大顶挑得很高,紫水晶吊灯流光溢彩。她坐在那里,对每一个过来叙旧的男人巧笑倩焉。墨绿色包肩小礼服秾纤合度,祖母绿水滴项链衬得脖颈如雪妖娆,宛似吸血鬼王子的处女新娘。偏梳发髻,其上抓一朵碎钻黏的山茶。香槟度数并不高,无奈喝的实在太多,终于有醉意了。
隔着人群望过去,温承亦倚在露台上啜酒。卿辰不禁笑自己,今晚这是为了什么。妆点得像要去诱惑谁,悖着自己的性子与一干人喝酒笑闹,为的只是给他一个答案:我过的特别好,我已经把过往全部忘掉?
难道这就是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
看着她坐在那儿,喝酒应酬,不时响起一阵笑,曾经他的辰辰是那么清丽,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如今也是锦衣夜行的女子,在夜色中妩媚张扬。
头开始隐隐作痛,卿辰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借口说去洗手间准备跑路。
支撑着走到大厅,温承便追上来了,“你不舒服吗?脸怎么那么红?”
卿辰不想多有交集,推说不胜酒力。
“我送你回去好吗?”
心里一酸,眼眶湿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没有关系,你快回去吧。”卿辰转身要走,温承一把握住她的小臂,“卿辰,我们聊聊好吗?请不要拒绝我。”
旧情旧事涌上心头,酒精的力量将它们无限放大,桩桩件件在脑中在眼前飞速掠过。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们……不要再说了吧……温承,我们回不去了……”
终于懂得世界上最残酷的词语,原来就是物是人非。
“怎么在这?”
卿辰几乎软倒在地。
关河站在身后不远处,手抄裤袋,腕上搭着外套。
饶是自诩帅气的温承也暗叹,这是个英俊的男人。
是的,是个英俊的男人。蕴藉着力量之美。剑眉星目,清冷的眼神扫过来,让人心下一紧。
温承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黑色夏尔凡衬衫,袖口随意卷起,透着随意。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却由不得你轻视,仿佛一只在太阳底下打盹的豹子,随时会一跃而起,咬断你的喉咙。
卿辰抽出手,不敢说话。
关河走前一步,“过来。”
卿辰小跑过去,站在他身后,不敢抬头,揉着手臂。
“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吗?”
面上一红,几句话说的支离破碎,“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温承。这位是我的哥哥,关河。”
男人们握手,无言中相互考量。
关河示意,早有随从去取车出来。不着痕迹地环起卿辰的肩膀,“谢谢温先生陪伴卿辰一个如此美好的夜晚,叨扰了。”
卿辰被男人的力道带着往外走,不想再回头。心里莫名的害怕,怕那种黑色,怕那双要把人钉住的眼睛。
出了金色,卿辰欠身致谢,“谢谢大哥。我……我回去了。”
“上车。”
“不用了,不用了,”卿辰急急摆手语无伦次,“你忙……”
关河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卿辰什么也不敢再说,乖乖跟在后面。
男人身高腿长步子大,卿辰本就晕乎乎的,深一脚浅一脚紧跟慢跟。细细的鞋跟一脚卡在路砖的缝里,一下子倒在地。
脚踝处钻心的疼,一动不敢动。关河听到声响两步回来,轻轻捏捏,已经肿起来了。
一把打横抱起。
又头痛又脚痛又羞又懊恼,又有旧事堵在心口。想哭的感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狠狠咬住唇不敢出声。
怀里女人瑟瑟发抖,关河知道她心里有事纠结着。放她在座上,一路急驰。
卿辰像鸵鸟般紧闭着眼睛自顾自地掉眼泪。车停了她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家。
男人仍旧横抱起他,径直走进电梯。
电梯镜壁上映衬着两人的样子。女子墨绿色的小礼服因为姿势的缘故褶皱着。柔滑白嫩的小腿搭在男人的手臂上。两手吊在男人脖子后,头发松散,呼吸急促小嘴嫣红。男人面无表情,好看的眉毛微皱,扫了一眼镜壁。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卿辰大囧,想开口问却又不敢说话。
关河的公寓宽敞得过分,一色流线硬朗,简练得像是刀切出来的一样。黑白灰主调,无软装无摆饰,宣告着这是一个对很多事都不耐烦的单身男人的住所。
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