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贵族(2 / 3)
将来有钱了,也能住大地方。这两年房价涨得太快。只要努力丰活,肯定能住上真正的房子。你们来巧了,今天刚搬走几个人,要不真没位子了,要住私人地方,一个月最少两块五。我带你们去与吴老板打声招呼,给你们弄两个相邻的床铺。”
陈浩无可奈何,不是不照顾亲戚,而是根本没能力。 “中途旅馆”没有窗户,唯一光线的来源小灯被关掉后,整个房间便陷入黑暗之中。 “衣橱”的墙不隔音,打喷嚏、打呼噜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喂!胖子,咱们以后就在这里过吗?”隔壁衣橱内传来呼噜声。躺在衣橱里的佟力终于明白老师的话了, “但凡光明照耀的地方,必定存在黑暗!”但愿有朝一日,自己能脱离这里。
位于张恰铁路西侧的安固里草原上有一处华北最大的高原内陆湖,安固里湖,大多数国人对这里并不陌生,原因非常简单,前总理离开西北市后,就搬进安固里湖边的私人农场,一如当初的承诺,将以中国公民的身份在领地内享受自由的生活。
欣赏完刚刚买回的几幅名家油画,一回到书房,就看到桌上放着印有国徽的白色文件夹,司马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尽管去职已经很久,但杨永泰一如既往地令人将每天上呈总理的情报简讯交给自己审阅。随意翻看几页后,将简讯锁进保险柜。畅卿这么做的意图,司马心知肚明,是表明无意做这个总理,只是勉力而为之,国家的大小事务,还是先生您拿主意吧!杨畅卿永远是你的幕僚。
马有时会在文件上写上自己的意见和看法,有时会写上 “交总理处理”,提醒杨永泰才是总理。不过内心深处,司马觉得很爽,自己仍然牢牢控制这个国家。对于内阁更迭,一切顺利,一切正常,国会依然很吵、军队一如既往的训练、人民正常的生活工作,风平浪静。
风平浪静恰恰是共和政权构成造成的,在中国,市县是依据国会、省政府、省议会特许而成立的自治组织,完全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官府,特许授权将市县长的选择权交给民众,而上级任命只是形式。省、市、县,之间不再是上下级隶属关系。中国历史上,省服从中央、府服从省、县服从府,但现在,他们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争取中央拨款时的争吵,自家管好自家田,是中国各级政府最大的特点。
中国的市县长,总理和省长都管不着,只有市民决定能不能当选,选票决定一切。政治隶属关系上的分裂,正是司马柄持的削权原则,削权是为了限制地方派系,但最简单的削权就是放权,把省级权力下放,并不是简单的下放到市县,而是下放到议会,一切重大决定,都由市县议会议员们投票决定。
行政命令上的大一统、行政架构上的小分裂,将曾经为一个整体的省,分裂成无数平行的块,是中国政局稳定的基础。省级权力严重削弱,使地方派系无力对抗中央,即便名省国民警卫队,同样根据地域原则分配,市县议会有权力否认省长在非战争时期签发动员令,从而令国民警卫队 “合法”拒绝省政府的命令。
削权令地方很难形成有效的派系,除非全省几十个市县官员以及议会议员决定一起叛乱,一个人很容易做决定,但一千人要做出同一个决定,天方夜谭,尤其是利益不同时更是如此。
把文件锁进保险柜,司马拿起报纸,看简报还不如看报纸,翻开报纸,司马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名词, “蜗居”,有意思!后世 “蜗居”一词,尽人皆知,过去,能有一处房产是司马的梦想,但现实总是残酷的,靠工资一辈子也别想。即使靠贷款,也会沦为房奴。 正因如此,司马一直努力让更多人拥有房子,因为亲身经历过,才知道产业弥足珍贵。
“我在七月十三日第一次踏入中途之家,以每月一点五元的租金拥有一个顶层铺位,铺位是由一个个薄薄的木质隔板或铁皮隔成的矩形空间,只能放下一个床垫……这就是上百万涌入城市寻求新生活农民的家。除了狭小的居住空间,他们还必须忍受极差的卫生条件,在潮湿闷热的夏天暴露在裸露的电线和闷热的空气中。究竟有多少人居住在这样的条件下,数字很难精确计算,因为更多人租住在私人 “蜗居”中。
根据上海市政府福利处统计,仅上海至少有八十三万人居住在由政府提供的 “蜗居”中,而且每天仍有源源不断的人入住……来自农村梦想新生活的人们,每年为城市创造巨额财富,却只能一年、两年、四年甚至在更长时间内,生活在 “蜗居”中,过着贫困的生活。这是城市最不为人知的一面,报道的目的在于唤起大家对于农民工困境的关注。
司马神色变得极不自然,中途之家正是司马的发明创造,源源不断涌入西北的新移民是对安置工作的巨大考验,迫不得已,便利用防空设施等闲置公共资源,临时安置新移民。为了尽可能利用空间,自己借鉴后世香港的笼居和日本的 “衣橱旅馆”设计了中途之家,效果显著,在西北市避免了贫民窟的出现带来的诸多问题,同时安置了大量新移民。
但现在看来……仅在上海竟然有多达八十三万人,在鸽子笼中生活了超过八年!难以置信,中途之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