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二十九章】裴浩然之死(4 / 7)
的法子催发她体内的毒。
想通了前因后果,桑玥心底的不安依旧存在,她不知道自己算漏了什么,五姨娘被韩玉害得胎位不正并早产的那晚,她曾经出现过一次这样的情绪。这回,又是什么?
姚清流意味深长的波光扫过她的小腹,桑玥的眉毛一拧,深知外祖父想歪了,她敛起担忧之色,笑了笑:“晚上练字练得晚了,今晚我会早些睡,明日陪您一道用早膳。”
陈氏宠溺地摸着她鬓角的青丝:“早些睡是一定要的,可如若起不来也别勉强,你十七八岁,身子还长着呢,多睡睡也好。”
桑玥乖巧地点头。
陈氏又道:“可我还是不放心,得请大夫瞧瞧。”
桑玥拗不过陈氏,明明已入夜,陈氏应是让姚晟亲自将梁太医请了过来,梁太医把脉后,探不出个所以然,只开了些安神补血的方子,让桑玥喝喝看。
梁太医刚走,姚秩来了,瞧着陈氏对桑玥嘘寒问暖、疼到骨子里的样子,他就俊脸臭臭的,哪怕明知道自己能洗脱牢狱之灾全靠慕容拓和桑玥,他还是对桑玥提不起半分好感。
不过吃一堑怎么也得长一智,他脸上不悦的神采只出现了一瞬便被喜色所取代,开始跟桑玥聊起来天,聊着聊着,还能笑上几声,这可是乐坏了陈氏,她左手拉着桑玥,右手拉着姚秩,恨不得就再也不撒手了。
至于姚晟这个长孙,完全是空气一般立在花厅,直到姚清流催促陈氏回院子歇息,陈氏放开了桑玥和姚秩的手,起身,走了一步才十分惊讶地道:“晟儿,你怎么在这儿?”
刚刚您老让我去请的梁太医,这会子竟完全不记得我存在过?姚晟幽静深邃的眸子眨了眨,露出几许无辜之色,不过矫情撒娇倒也并非他的性子,心里失衡了一个呼吸的功夫,随后笑道:“我很早就来了,祖母忙着跟玥儿和秩儿说话,没注意到我。”
陈氏大抵也是觉得自己过分了些,道:“这样啊,那你陪我走走,送我回院子。”
姚晟送姚清流、陈氏回院子,桑玥和姚秩分道扬镳,各自回屋。
姚秩走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对着桑玥的背影好一阵拳打脚踢,无声地骂道:“臭女人!”
桑玥的余光倪了一眼地上斑驳的树影,扬声吩咐道:“四少爷在大牢里没长够记性,子归你帮帮他,卸了胳膊腿再安上,如此反复五次,看他还敢不敢随便对着人张牙舞爪了。”
卸了胳膊腿再装上?还……反复五次?姚秩的呼吸一顿,噤若寒蝉,转身,撒腿就跑!
子归是何等身手,眨眼就拦住了他的去路,为防止他尖叫,子归直接点了他的哑穴,然后开始活脱脱的折磨。
桑玥继续往暖心阁的方向走,刚走了一半的路程,就碰到了春桃呜呜咽咽地拧着一个食盒从曲径深幽处路过,她狐疑地凝眸,叫住了春桃:“你哭什么?”
春桃回过头,见了桑玥,连忙行了一礼,用袖子抹了泪:“奴婢见过二小姐。”
春桃是姚俊明亲自给铭嫣挑的得力丫鬟,平日里贴身伺候,可这么晚了,她怎么还在府里晃悠?桑玥冷声道:“我问你哭什么?”
“是……是夫人把二夫人补身子的燕窝给扣下了,二夫人不让奴婢告诉大人,奴婢只得悄悄地去求,可夫人不理奴婢。”春桃越说越委屈,到最后哭得泣不成声了。
桑玥犀利的眸光落在春桃腰臀处块状的褶印上,只怕南宫氏还对春桃用了点刑。自从铭嫣回来之后,姚俊明对二人的差别待遇实在太过明显,若姚俊明生性风流倒、妾室成群倒也罢了,南宫氏兴许不会这么窝火,可过了那么多年一夫一妻的日子,冷不丁地铭嫣就回来把姚俊明的身心完完全全占了个遍。
听说,即便姚俊明被铭嫣推去了南宫氏的院子,他也是呆了个把时辰就离开了。
可以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除了南宫氏的嫉妒心,还有姚俊明的偏心。姚清流训斥过姚俊明,奈何收效甚微,她也曾或婉言、或直言地劝过,结果没有丝毫改变。
这个大舅舅,对儿女,对父母,甚至对她,都是没得挑了。唯独对发妻南宫氏,从铭嫣回来,就再无好脸色。宠妾灭妻,在哪个世家都是不被容忍的。久而久之,只怕姚晟三兄弟、姚馨予会彻底根铭嫣母子翻脸,那时,姚府可真翻了天了!
铭嫣还算与世无争的,许多次被刁难都只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吞,没有让姚秩和姚俊明知晓。可这似乎,越发助长了南宫氏的气焰,亦或是激发了她的愤怒,桑玥觉得,她有必要跟南宫氏谈谈了。
桑玥找到南宫氏时,她正拿着针线缝着裘袍,那绒,是上好的兔毛,面料,是最柔软暖和的丝锦,见着桑玥过来,她放下针线,和颜悦色道:“宫里刚来了消息,说皇上要带着各大官员亲眷去草原狩猎,那儿的夜间特别凉,我给你大舅舅做一件氅衣。”
在皇宫,见了桑玥整治六公主和落霞公主的戏码,心里对这个外甥女儿是又爱又怕,桑玥的眼神,总是有种让人无所遁形的错觉,因此,她才会情不自禁地扯了个话题。